陆徵心塞的不行,可又不能真的阻止他们,不然岂不是说明大哥受伤有猫腻?他真是越来越警惕赵学谦了,他未必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诬陷大哥,毕竟大哥身份贵重,不比简余,可若说他真是为了案子着想,这才上门拜访,他却是怎么也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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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英国公府,先是给老夫人请了安,又拜见了英国公夫妇,这才往飞鸿院而去。
因为陆彻卧床养病,所以裴氏作为女主人出来招待他们,陆徵却看到裴氏温和笑容下的那一抹不悦。
陆彻被人扶着走出来,脸色依然苍白,态度却无懈可击。唐敏与陆徵虽然关系不好,可看到对方这么病怏怏的样子,也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赵学谦却并没有这种感觉,几轮寒暄过后,他单刀直入地问道:“那日,陆大人在祠堂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吗?”
“并没有。”陆彻说道,“祠堂很是偏僻,本官和大堂伯去之时,连清扫的下人都没有。”
“您本人可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陆彻想了想才道:“那日本官走在路上忽然觉得脚底有些刺痛,本以为是石子没有清理干净,现在想来,只怕是步了大堂伯的后尘,踩上了那根毒针。”
“那几日天气寒冷,几乎是滴水成冰,犯人将针放在地砖缝隙之中,又在缝隙中倒了水,水结成冰将针固定住,待到过了几日,出了日头,冰自然会化去,一根细小的针藏在缝隙之中,只要有仆妇清扫,尘土自然就会将凶器覆盖。”赵学谦说,“这计策可谓是环环相扣,天衣无缝,若非您一同中了毒,只怕这就要变成一桩无头悬案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陆彻淡淡道,“听赵书令的意思,似乎已经找到犯人了?”
赵学谦不置可否:“这名犯人不仅为人细心缜密,且对于陆老爷的行踪也很清楚,更重要的是,他在陆府权力很大。——陆大人可有怀疑人选?”
陆彻冷冷道:“听赵书令的意思,倒像是陆府的哪位主子所犯?”
唐敏在一旁补充道:“陆源在事发前的确进过祠堂,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已身负最大嫌疑。”
陆彻没有说话。
陆徵却忍不住道:“你们有证据吗?”他倒不是替陆源抱不平,虽说从动机上看陆源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但就像赵学谦先前所分析的那样,陆府几位主子几乎各个有嫌疑,只是陆源进过祠堂,因此成为他最不利的因素。
陆徵尝试做心理侧写,却总是不得其法。从案子的布置来看,这个犯人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之人,然而从案子的实施上来看,犯人却显得过于急躁,且疏忽大意。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特征,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特质呢?
陆徵很犹豫,他觉得陆源不是凶手,可却拿不出有力证据。
唐敏听了赵学谦的话,也给了肯定的意见:“就如赵兄所说,即便不是陆源,他定然也是知道什么线索的。”
言下之意,陆源是肯定会到牢里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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