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臂微舒,将来人揽在怀中,细细观瞧之下,竟是阿吾。
“带走。”燕桓顺手将秦悦一推,便是落在了赵连怀中。
入了夜,府上极为安静,只听得到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女子轻声的呓语。秦悦便是连晚饭也没有吃,便这般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她便又是在庆元王殿下熟悉的“抚摸”下睁开了眼。
秦悦连滚带爬地伏在他身前,道:“我昨夜困乏地厉害……”
“你日日魂不守舍,可是想着与公何宇私逃出府?”燕桓忽然没由来地问。
“阿吾不敢。”秦悦乖巧道:“哥哥重伤在身,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这才每日探望。”
燕桓垂眸,冷峻的神情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外伤、心疾一并发作,须卧床静养。从今往后,你每半月见他一回。”
“半月?”秦悦的眼睛睁得圆溜溜。
“若是不满,便改为一月。”燕桓不再看她,自榻上起身。
“半月就半月。”秦悦腹诽了一阵,却是向往常一样替燕桓更衣束发。
却听得一道沉稳的男声道:“殿下,赵辛求见。”
“进来。”燕桓正闭着眼,享受着阿吾替他舒缓经络。
秦悦悄悄打量那赵辛,见他身材颇高,果然与赵连有几分相像,忽然想起了白薇昨日说的。
赵辛与赵连兄弟,一人在暗,一人在明,乃是殿下的左膀右臂。
秦悦刚刚收回目光,便听赵辛道:“今日一早,颜禄自尽了。”
她的胸口忽然收紧,颜禄乃是那日看台之上,射杀小白虎的连江城主。
“原因?”燕桓问道。
赵辛快速地抬头瞟了秦悦一眼,“城中小儿皆唱,读书学剑皆无用,擅御兽者能升官。”
秦悦手下的动作未停,却还是听出了童谣中的讽刺。连江城乃是庆元王的封地,颜禄当日斗兽不过是为了博燕桓一笑,这童谣岂不是嘲讽堂堂庆元王殿下不辨良莠,玩物丧志么?
“何处传来的童谣?”燕桓又问。
赵辛道:“人言出自庆元王府上的婢子。”
秦悦莫名觉得心慌,对于阿吾的死,她曾据理力争过,若这世上无人以养兽为乐,无人以困兽搏斗为乐,它便不会死!
而今观赵辛的语气神情,倒是此事和她有关一般。
燕桓缓缓睁了眼道:“查。”
短短一个时辰,赵辛便在府中搜出了一套旧衣,在其中翻出一方帕子,其上俨然写着:读书学剑皆无用,擅御兽者能升官。宁为榻侧安乐犬,锦衣玉食夜夜欢。
燕桓只看了一眼,便将那帕子掷到了秦悦脸上,“解释。”
秦悦自打看到赵辛捧着自己的旧衫,便知风雨欲来。昨日白薇劝她烧掉不合身的衣衫,她总觉烧衣不太吉利,哪知今日会摊上这样的祸事。
“造谣生事者,乱棍打死。”燕桓见她不语,悠悠道。
那帕子上字迹工整,却是女子的笔记无疑。这首打油诗真是字字玑珠,之前听了前两句,她只道是有人讽刺庆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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