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几个“幸存者”之一,他这么多年手里都干净,硬是没让人查处什么。除却这些,我想着或许还有张夏先他爸的原因——他爸在后期就一直有意远离我爸,我爸不再是他的左膀右臂,参与不了他的事。张夏先他爸不知不觉走到那一步,他不愿再拉我爸下水。
是张夏先他爸保了我爸。
张夏先他爸的事牵扯到了大大小小不下三十个官员,受贿金额从百万到万不等,手表字画烟酒收藏品,累计数目在这几年的他贪污案中排不上号,但也足够令人咂舌。
这事前前后后拖了四个月,张夏先也奔波了四个月。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北京,就住我那。我眼看着他在那几个月中因遭受各方打击而迅速成长,可也就是看看罢了,给不了他什么帮助。
他在那段时间也染上很重的烟瘾,比我当年更甚。我知道他一抽烟就说明他闷,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宽慰他为他出谋划策,就只得任他抽去。
也陪他压过几次马路。后半夜一两点,我俩在老区的梧桐路上闲转,转累的就坐在路牙子边上抽烟。
他现在是求人的姿态,却也想让自己尽量体面精神干净利落点才能不被人笑话,可不管他怎么强装,举手投足还是落得狼狈。
初夏的凌晨,我俩翻墙进了一所高中,在那小操场上坐着看天。
“事已至此…”他喃喃自语。
事已至此。
有些事只能在心里想,没办法说。
我们不提那些事,不说他爸,不说形势走向,只说无关紧要的闲散事。
我们聊了很多,聊儿时,聊年少,聊互不知晓的大学时光,聊周边人的际遇,聊这他妈操蛋的人生。
“哎,赵昴。”
“嗯。”
“你现在,跟夏易融,还有联系么?”
……
这是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听过的名字,我一直避免想起这名字,后来也渐渐真把这名字搁置在最深的心里让这名字布满尘埃,我以为我忘了,可猛地被人提起,还是一阵惊慌无措。
大抵是我表情太直白,张夏先摇头哑然一笑,“我早该猜到的。”
“对不住啊。”他丢了手里的烟屁股,两手过头伸了个懒腰,似是无意又像是尽量装作无意般,“对不住啊,赵昴。”
七月时,纪委将案子转交到法院,张夏先他爸从违纪上升到违法,不知结果如何。这种案子难判,保不准就得拖个一年半载,张夏先他爸在那环境,每天都是受罪。
张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律师交涉的条件是,只要保人不死就行。死缓可以改无期,无期可以改有期,有期可以改监外执行,只要不是斩立决,总有办法。也就是那段时间,张夏先他爸的身体变得很不好,他是标准的积劳成疾,一早得了冠心病。他早在零九年时就进行过心脏搭桥手术,如今长期处于这个环境,心脏愈发不好,经过审批,他在八月时进行了第二次搭桥手术。
不管这位长辈与我爸是什么恩怨,如今他到了这一步,自幼被他看管长大的我只觉得十分心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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