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魔头已将长刀举过头顶,如开山裂石般狠狠劈落。秦翊立刻闪避,威亚吊着他以最炫酷的姿势飞起,旁边的道具师激动地将鼓风机开得更大,飞沙走石,剑气凛然,两人铿铿锵锵地打了起来。
陈迹看着秦翊飞来飞去的身影恍惚地想到,自从那天意外搭到他的车上山后已经十几天了吧,他们两个竟然再没有说过话。
那时,陈迹在车上的一路都盯着窗外发呆,以至于车子在拍摄现场缓缓停下都没发觉。
“放手。”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冷硬到毫无语调起伏的声音,陈迹呆愣愣地转过头来。
“叫你放手!”
陈迹终于回过神,慌忙松开仍环扣在秦翊胸前的手。
秦翊摇摇晃晃地用手撑在沙发座上直起身,他的脸还是苍白到毫无血色。陈迹垂下眼帘,克制不住地看向他整理衣领的手背——浮着淡蓝色经脉的手背上面一片淤青,肿起来的地方是挂吊针留下的针孔。
陈迹没有看多久,因为秦翊很快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绕到副驾驶对着黑白相间的猫咪招呼了一声:“阿笨。”
坐在前面的猫咪“喵呜”了一声,立刻矫健地窜上秦翊的肩膀上蹲着,长长的尾巴垂在秦翊的后背上,随着他的步子一甩一甩的。
这过程他没有再看陈迹一眼,好像没这个人似的。
陈迹心里莫名升起异样的感觉。他本来担心和秦翊在同一个剧组不可避免会有交集,想到要和秦翊多说两句话陈迹觉得既尴尬又别扭,好像那些刻意压抑的往事又要在他心里复活似的。所以在来之前,陈迹假想了很多能够刻意躲避秦翊的办法,结果现实却是人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倒是显得他自作多情似的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
他心里甚至有点失落,明明是相熟的人,却被当做陌生人一样无视。
不过这种反应也是正常吧。陈迹想,现在的自己他怎么可能认识。连陈迹自己每天起来照镜子都还会愣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在看别人的照片一样,完全找不到认同感。
渐渐地,陈迹就释然了,这种状况不是正好吗,免得又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后来陈迹又发现被无视的不止自己一个。秦翊完全不和任何人交谈,也完全不和任何人有眼神接触。除了拍戏的时候必须念台词直视对方,一到休息他就换回那件旧得发黄的衬衫,独自抱着猫坐在阴影里打瞌睡,或者和猫小声聊天。
他身上散发着“别理我”的气场,有谁过去和他说话,都会被他用凶神恶煞的眼神逼退,渐渐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怪人一个,就没有人理他了。
最后只有一直抱怨咒骂的阿蛮男友会常常找他说话,给他冰过的毛巾和水,提醒他按时吃药什么的,但每次秦翊都没有好脸色,不是说:“滚!”就是“你烦不烦!”
然后阿蛮男友就会被气得抓狂地跑来找陈迹诉苦,经常被迫当垃圾桶的陈迹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阿蛮男友姓田,因为大家都叫他“小田”。
小田每次被秦翊气到破口大骂,经常咒他怎么不去死之类的,但看到秦翊坐在树底下睡着,又会骂骂咧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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