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三日夜,一上岸便有秦府的马车等在码头。信送出第三日,秦府的马车便等在了此处,眼下这已又等了三日。
其他婆子小厮留下来从船上往马车上搬行李,谢夫人和谢瑶率先带着贴身婢女婆子往秦府而去。
宁州位置偏西,不比京城繁华,秦府位于宁州城正中,马车穿过半个城,才至秦府门口。
还好,门外未曾挂出白幡。谢瑶跳下马车后,见状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又去扶母亲下车。
秦府门外的仆人立马大叫一声,有人迎下阶梯,有人跳着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四娘回了,四娘回了!”
进了秦家大门,有仆人引路,谢夫人问起老夫人如今状况,仆人隐现悲色,小声说:“四娘看了便知。”
谢瑶当即觉察到不妙,话中意味如此明显,谢夫人脸色也唰地便白了。
绕过正堂,迎面一个中年妇人被婢女搀扶着便迎了上来,看到谢夫人一行的瞬间,张嘴便哭了出来,“四娘终于回了,若再晚,恐怕便见不到母亲的面了……”
谢瑶看到此人时,眉头一皱。此妇人是谢夫人庶兄的内室,娘家姓邹,虽是农户出身,但一向能作妖。舅母随舅父赴任,阿婆再倒下去,如今竟让这人担了秦家主母的名头。
但此时自然顾不得许多,一行人兵荒马乱地进了屋,看到床上躺着毫无人气的秦母,谢夫人当场腿就软了,周围一群婆子妇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好一顿折腾才把人弄醒了。
谢夫人醒后,也不敢大哭,只是坐在床边不停流泪,生怕吵到了秦母,可这般情况下,恐怕是想吵也吵不醒的。
一群人安静下来,谢瑶才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了邹氏,阿婆一向身体健朗,如何这突然就倒下了。
邹氏擦着眼角,头头是道地一顿说。
数月前上元节时秦母多吃了两个圆子,便有些积食,当夜起夜了数次,第二日便病倒了。邹氏要给秦大爷写信,却被秦母阻了,只道是小病,怕耽搁了老大的公事。
后秦母的病情见好,众人也就松了口气,不料年后又得了一场风寒,病情不算严重,但一直反反复复,药也吃了不少,却仍不能拔根。
直到前几日,秦母突然就倒下去了,除了会吞咽外再无意识。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大夫一个个来又一个个去,只说可以准备后事了,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大限也该到了。
秦府众人这才惊觉不好,急急给秦母两个不在身旁的子女寄信。
邹氏言语中,以往行为并无不妥之处,秦母怕耽误儿子公事而隐瞒病情,也确实是她的作风。
如今大夫已经不再开药,秦母也只是用参汤吊着一口气,或许她也还有少许意识,憋着这口气等着能见自己一双儿女最后一面。
谢夫人泣不成声,谢瑶只默默陪在谢夫人身旁,鼻头微酸。
谢府其余仆人不久之后带着行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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