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了,迷迷糊糊的,终于有了睡意。两张眼皮子刚合上,一个黑影从窗口跳了进来,悄无声息的到了床边,甩手就是两个耳光。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叫。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冷冰雪又甩了两个耳光,把窝在肚子里的怒火喷在何豹身上。
郝大根猜的没错。结婚戒指对她的意义重大。为了拿回婚戒,她只能妥协。更何况,以现在的局势,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在乔家,虽然有罗玉凤帮她。可真的发生冲突了,罗玉凤当然是向着郝大根。绝不可能帮她这个外人。再说了,给她治伤的主要是郝大根。
在乔家,四个人有三个是医生。表面看,乔泓福的医术第一。罗玉凤第二。郝大根垫底。可那是针对一般的普通病,遇上大病或疑难杂症,郝大根反而是老大。
她在蚂蟥潭受的伤不重,至少比金仙桃轻。可是,她曾经受过重伤,而且不止一次,身上有许多旧伤,要治好这些伤,只有郝大根能办到。乔泓福不行,罗玉凤更不行。
只为了这个,她也只能答应。不仅如此,郝大根还开出了条件,只要今晚的事儿办成了。之前的和以后的医药费全免了,不管需要治疗多久,一分钱不收。
她不是一个贪财的女人,可到了桃花村后,身无分文。一时之间,她又不能回城去。常言说的好,一分钱可以逼死英雄汉。口袋里没钱,不但囊中羞涩,嘴巴更羞涩。
看病不给钱,毕竟站不住脚。郝大根虽然混蛋,可有时说话还是算数。更何况,他也不缺这点钱。只要她能顺利完成任务,一直压在肩上的债务就可以解决了。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郝大根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安排这出戏。以她的身手,一个指头也能灭了何豹,为什么只刺伤他,而不是一刀杀了他?
她想向何豹打听,又怕露出破绽。一旦任务失败。郝大根肯定会整她。说实话,她很少怕人。郝大根却是其中之一。他翻脸不认人的时候,真的比野兽还狠。
“你是谁?想干什么?”一听是女人的声音,何豹的胆子大了许多,紧张和害怕消失了一半,可现在情况不明,不敢嚷嚷。
“白痴!你现在有发问的资格吗?”冷冰雪又甩了两个耳光,水果刀的刀刃抵在何豹脖子上,“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我立即杀了你。”
“你想问什么?”
“猪!真不明白,老板怎会和一头猪合作?”冷冰雪狠狠甩了四个大嘴巴子,打的何豹两眼冒金光,又在小腹捣了一拳,“说,你是不是背叛了我老板?”
“你老板?”
“猪!”又是两耳光,冷冰雪心中的怒气消失了许多,“你一直和谁合作。难道不明白吗?听说你和姓郝的勾肩搭背,是不是出卖了老板,准备倒向姓郝的?”
“我冤枉啊!”这一惊,何豹足底立即升起一股寒气,从足底一下蹿到脑门顶,额头和脸上全是汗水。现在终于明白郝大根的动机了。
可是,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晚了一点?不管他如何解释。可真正的知情人只有他和郝大根。苟东风显然不会相信。对他真的起疑了,之前的三百万打水漂不说,将来的麻烦更大。
“你还敢喊冤?老板的人,亲眼看到你和姓郝的搂在一起,有说有笑,还亲自把他送出别墅。最后是姓陈的开车来接的。这事儿,你敢说是假的?”冷冰雪又甩了一个耳光。
“女侠,饶命啊。你听说,我真是冤枉的。”何豹顾不上疼痛了,放鞭炮似的,一股脑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上午发生的事。
“混蛋!你敢骗我。出卖老板。必须死。这是老板的命令,不要怪我。你真的要怪,只要怪自己。”冷冰雪冷冷哼了一声,振腕前刺。
“扑哧!”
“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水果刀刺进右肩的瞬息,楼下响起陈欣然的呐喊声。声音之大,半个松木镇都能听到。一时之间,整个别墅都轰动了。不等任何人冲进二楼主卧,冷冰雪立即逃了。
别墅里的打手,动作反而比陈欣然慢。她已按亮了主卧室的吊灯,正在查看何豹的伤口,根叔和打手才冲进来。看清房内情况,以为陈欣然就是刺客,一起围了过去。
“你们这些猪。白痴。陈镇长不是刺客,是她救了我。凶手逃出去了,应该没有跑远,快去追,一定要活的。”何豹扫了众人一眼,气的破口大骂。
“何豹,你的伤很重。不能动怒,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否则,你随时都会死。”陈欣然不管何豹的反应是什么,架起他向楼下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事情太突然了,何豹脑子里还是有点乱,可陈欣然突然出现在他的别墅,而且及时救了他,这令他十分困惑。
“什么意思啊?何豹,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凶手是一伙的?设仙人跳坑你?”陈欣然俏脸一沉,冷声反问,“你是什么东西?有这个资格吗?我要动你,一句话就行了。”
“这倒是。”
“别说了,你家里可能不安全。上了车,我自会告诉你。”陈欣然架着何豹上了车,出了别墅,她抓起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是真的。不过,人物却是半真半假。女人的声音是冷冰雪。这是冷冰雪为什么要和何豹废话的原因,是为了让他听到、甚至是记住她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是苟东风。当然,郝大根无法拿到苟东风的声音。这是他模仿苟东风的声音和冷冰雪说的。其大意是,苟东风收到消息,何豹和郝大根勾结,有可能出卖了他。
苟东风十分愤怒,决定让冷冰雪找何豹问清楚。如果是假的,一切好说。反之,必须杀了何豹。杀人灭口,虽然是古老的把戏,却也是有效的方法。
“我无意听到苟东风和这个神秘女人谈话。录了下来。立即赶了过去,还是晚了一步。幸好没有出大事。不过,有一就有二。你的处境很危险。”
陈欣然关了录音,侧头看着何豹,“男人的声音是谁,相信你能听出来。女人是谁。确实令人寻味。从背影看,这个女人很陌生。不过,她是少见的高手。”
“苟东风,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王八蛋,狗杂种。你居然想杀老子。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了。就算要死,也得拉你垫背。”何豹抓起电话,又放了一遍。
这一次,他听的很仔细。能百分之百的确定,男人是苟东风。女的就是那个杀手。如果不是陈欣然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啦?你们一直合作得很好。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陈欣然笑的肠子快打结了,可脸上不能笑,必须拼命忍住。
可这一刻,她心里涌起一丝朦胧爱意。她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快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小屁孩。最起码的,在她眼里,郝大根不算大男人,依然是一个孩子。
可正是这个孩子,一夜这间拿下了乔木,现又布局攻破了何豹的防线。按现在的局势发展下去,要拿下苟东风那货,也是指日可待,甚至是弹指之间的事儿了。
“谈不上。总之一句话。那杂种不能再相信了。更可恨的是,他拿了老子的钱,却不办事。”愤怒之下,何豹理智全失,说了他用重金收买苟东风的事。
“不能吧?不管怎么说。狗副所长也是派所出的副所长啊。他的职责是维护治好,保证村民的安全。怎么可能拿你的钱,而且是三百万?”陈欣然装腔作势的惊呼。
“陈镇长。你刚来不久。可能不清楚这儿的情况。这里面的水,深了去。如果你想整倒狗东风。我可以帮你。他做的事,我多数都知道……啊!”
“你怎么啦?”
“伤口好痛。好像中毒了。这个杂种,好狠。不管刺伤哪儿。我都是死路一条。陈镇长。你一定要救我。只要你能救活我。只要是我知道的事,一定全部告诉你……啊!”
“何豹,别说了。立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保住你的命。你别说话了。按住伤口,我开快一点,很快就到医院了。”陈欣然换挡加速,风驰电掣的向医院冲去。
车子抵达医院的时候,何豹已经昏迷了。这一刻,陈欣然对郝大根的爱意多了一分。这时间,算的太准了。嘴角浮起快乐笑容,背起何豹冲进了医院。
……
人民医院,604vip病房。
选择在这个房间,是郝大根刻意安排的。这个房间在606的隔壁,两个病房很近。方便两边兼顾。他们人手有限,而且还有顾忌,只能这样安排。
进了病房,他没有出声,也不管何豹是真的昏了或是装昏。先在他的“脑户穴”扎了一针,令何豹陷入深度昏迷。之后才开始处理伤口。
他只处理了伤口,却没有扎针,也没有解毒。只有这样,才能让何豹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没有时间,也没有精神去想别的,尤其是怀疑,这件事会不会是陷阱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陈欣然真的佩服得不行。易位而处,如果是她出手,移祸江东之计。不可能如此完美。前面的行动,应该差不多。
可郝大根的计划比她想象的更完美。虽然是一招很老的把戏,在行刺的环节甚至有小小的漏洞。也有可能引起何豹怀疑。但是,郝大根留了一手。
尤其是下毒这一招。不但可以令何豹陷入昏迷,而且可彻底扰乱他的心神。即使醒了,也没有时间想别的,他能考虑的,只有两件事。如何保命,以及对苟东风的恨。
他的生命越危险,越是怕死,求生意念就越强。与此同时,对苟东风的恨就越深。恨的越深,越容易倒向她,说出他知道的一切。有了这些资料,要拿下苟东风,绝对不难了。
这一刻,除了激动之外,她也明白刘雨涵为什么如此喜欢郝大根了。虽然不是男女之情。可那种喜欢和欣赏,似乎超越了亲生弟弟。
“根弟,你真棒。我要亲你。”二十六七的大女生了,突然乱了,意乱情迷之际,什么都忘了,尖叫扑进男人怀里,含着双唇,疯狂热吻。
反正何豹快成死豹了,现在昏迷不醒,这房间相当于是她们的天下。彼此都没有一丝顾忌,尽情的、忘我的投入。亲到彼此的双唇发麻,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还要。这次把嘴巴亲肿。”只喘了一口气,男人又吞了柔软红唇,舌头立即闯了过去,搅在一起,疯狂而野蛮的舔吸。
“坏东西,你真想闷死姐姐啊?”陈欣然喘着大气松开红唇,顶着鼻尖轻轻磨蹭,咬着下唇,白了男人一眼。
“男人婆,你的舌头好爽哦。又嫩又滑,我还要。”食髓知味,这货贪心大起,伸出舌头,直接,搅了少顷,张开双唇吞了她的舌头,含在嘴里,一阵狂吸。
这一吸,吸的陈欣然身子都软了,而且也痒了。尤其是有灵泉的地方,突然冒水了,开始向外面涌动,一路奔涌,快到门口了,惊呼一声,用力夹紧两腿。
“根弟,别摸了。我快流出来了。”陈欣然嘴上说不摸了,却做出了相反的动作,拉开裤子,抓着男人的右手钻了进去,扒开小裤,引导食指闯进毛草里。
食指闯入的瞬间,女人兴奋的连连发抖,感觉身子比任何时候都空虚,一个手指,难以满足不断膨胀的,拉着中指也戳了进去。
女人小高氵朝来临的瞬间。郝大根突然抽出右手,还没有来得及拉上裤子,冷冰雪从窗口跳了进来,看清房内情况,双颊泛红,冷冷哼了一声,“不要脸。”
“黑脸婆娘。别在这儿乱发杂音。也不要说得这样酸。如果想了,我可以免费帮你。不过,你要说好话,求我戳你。”郝大根帮陈欣然拉上裤子,扛着自己的大黄瓜走了过去。
“下流!”冷冰雪是第一次发现郝大根的东西如此雄壮,虽然藏在沙滩裤里,可她是过来人,可以从沙滩裤撑起的高度,大致估计里面的尺寸。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如果你不偷看老子,怎么知道我的硬了,而且挺得这样高?”郝大根斜眼盯着她的超级波,眼里浮起一丝贪婪之色,“要不要借去用用?”
“无耻!”突然之间,冷冰雪心里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真想吞进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完全塞满?又能不能顶到子宫口。
无耻两字,既是骂自己,也是骂郝大根。她没有想到的是,郝大根这样难缠。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如此下贱,说几句就想了。
“有齿没齿,戳进去就知道了。哈哈。”郝大根大笑,突然偷袭,在胸口捏了一把,以冷冰雪的速度,居然没有避开。
“我杀了你。”
“黑脸婆娘,别动啊。你再乱动。我又会忘了戒指放哪儿了。”郝大根后退,避开踢裆之势,直勾勾的盯着不停颤动的e级弹。
“根弟,不管怎么说,冰雪已经完成任务了。你是男人,不能言而无信,尤其是对女人的承诺。”陈欣然抱着郝大根的胳膊,毫不避忌。
“我是答应还给她,可是,我没有说什么时候还啊。这不能怪我。是她太笨了。当时没有多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戒指。”郝大根铁了心耍赖。
“你?”
“行了,黑脸婆娘。你的脸本来就黑。再这样阴着一张脸,就更黑了。你放心吧。我对你的破戒指没有兴趣。不过,现在真不能还给你。但一定会还给你。”
“无耻。小人。”
“一、就算你拿到戒指了,能离开吗?二、你的任务是完成了,而且也合格了。可是,这件事还没有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不想因为你而节外生枝。
如果你管不住上面那张嘴,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我可以保证,你不但拿不回戒指,你的命,随时都会挂在老阎那儿。我要杀你,真的不难。”郝大根阴冷盯着她。
“混蛋!你要做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拿回我的婚戒。我是职业的,有自己的职业守则,绝不会乱说。”冷冰雪气的快吐血了,听这口气,现在是拿不到戒指了。
“别和我扯淡。你也有弱点。一旦抓住了。你很快就会低头。所以,我不想冒险。再说了,就算现在把戒指还给你,有意义吗?反正你男人不在,戴与否,一样大的劲。”郝大根又打诨了。
“冰雪,我觉得根弟的话有道理。再说了,我们现在做的是大事。真不能出错。否则,我和根弟都有危险。你放心吧,只要事儿结束了,一定还给你。”陈欣然出面打圆场。
“混蛋。如果你敢失言,我一定杀了你。”冷冰雪也明白,即使磨破了嘴皮子,郝大根打死不给,她也无可奈何,再纠缠下去,有可能被他耍,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闪人。
“黑脸婆娘,别把杀字挂在嘴上。你当心点,没有把我杀死。反而被我杀了。那就糗大发了。你杀我,血淋淋。我杀你。水淋淋。”郝大根乐的捧腹大笑。
如此场面,和他斗嘴,肯定输死。冷冰雪不能待了,赶紧逃跑。到了门口,扭过头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看病的事?”
“我日你麻比。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最近两天,我可能回不去。既然来了,扎一次吧。”郝大根松开陈欣然,扑过去拽紧她的胳膊,强行拖了回来。
扎针的时候,他想到一个人。不,严格说,应该是两个人。刘建成和白秀秀。白秀秀是老毛病,而且拖了三十多年了,可以拖几天,这事儿结束了,给她持续治疗。
可刘建成患的是绝症,病情严重。针灸治疗,不能中断。已经有两天没有扎了。收了人家的钱,必须办事。这是他的游戏规则,不能轻易毁了。
“男人婆,你给刘家打个电话。让刘建成滚到这儿来。以后还是每天扎一次。当然,如果他不想活了,就别过来。”郝大根开始捻动毫针,提气催针。
“让他来医院,合适吗?”关于刘建成的事,陈欣然听过一些,他们刚抓了何豹,还没有拿到正式的口供,万一让刘建成知道了。处理不当,有可能节外生枝。
“想什么啊?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刘建成不可能见到姓何的。”郝大根点燃艾条,开始灸重要穴位。
“等会儿,我送冰雪回去。在村里住一夜,天亮了,去刘家看看。把刘建成接过来。”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了。陈欣然放弃打电话的念头。
“绝对不行。一、你没有多的时间。二、你不能去刘家。你去隔壁找木头,按之前说的做。尽快把何豹转走。”郝大根侧过头,对她递个眼色。
“哦。”
“二流子。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好歹也是副镇长,为什么要听你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秀丽背影,冷冰雪陷入了沉思。
“关你卵事。滚回去之后,给神仙姐姐和皮球姐姐提个醒,没有扎针的时候,吃药不能断。如果神仙姐姐受不了,可以让福叔先扎两次,但皮球姐姐的伤,福叔暂时不能碰了。”
“我不是你的传话筒。”
“你表现良好,可以早点取回婚戒。反之,我也不知道什么候心情好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反正是没戏。”郝大根阴笑,把艾条压低了。仿佛烧肉似的灸穴位。
……
乔木家里、偏房后面的地窖。
说是地窖,不完全对。这儿的地窖和北方储藏东西的地窖不同。主要用途只有一个,就是存放红薯。有的时候,也放少量的地瓜。
农村里面,九、十月挖了红薯或地瓜之后,数量多了,一般都是存在地窖里。不过,只是为了放地瓜而挖地窖的,几乎没有。挖地窖的目的是为了放红薯。
乔林家里的地窖不是在平地上挖的,而是悬崖边缘。挖这样的地窖比较困难。悬崖里面全是石头。虽然不是很坚硬,却比一般的泥巴硬多了。这种地窖,俗称舱门窖。
这个地窖很大,长有三米多,宽两米多,高两米多。如果想把里面放满,至少需要三十担红薯。以前是三个人的地。所有的红薯都在这儿。
乔木当了警察后。乔家只有两个人的地了。虽然还有近两亩肥土,可种红薯的面积不多。收成好的时候,一年有十担左右。不好的时候,只有六七担。
现在是七月初,地窖里早就没有红薯了。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因为是悬崖里面,虽说通风效果不好,可里面十分凉快,比开空调的效果更好。
郝大根想了很久,反复思量,最终选中了这儿。虽然出乎陈欣然和乔木两人的意料之外,可郝大根觉得这儿很安全。是目前最好的藏身之处。
即使苟东风或何豹的手下怀疑,也不会想到乔木会插手此事。在众人眼里,乔木就是一个多余的,可有可无的,行尸走肉般的活死人。
没有人会想到,何豹就藏在他家屋后的地窖里。可是,郝大根对外面放了风,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说是何豹伤势垂危,镇医院的医生没法医治,已经转去省城的大医院了。
“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看着昏迷不醒的何豹,乔木眼里第一次浮起了好奇和困惑之色。真的很想知道,郝大根是如何控制何豹的。
“废什么话啊?去门口守着。男人婆和他聊天的时候,不能受到任何干扰。”郝大根把乔木轰了出去,在何豹身上扎了几针,取针之后,对陈欣然耳语几句。
“根弟,你真厉害。”陈欣然心里一乐,主动亲了男人一口,把他送到门口,又折了回去,按亮手电筒放在凉板椅旁边。
这种竹子扎成的椅子,多数农村家庭都有。都可以收缩,一般是两节,也有弄三节的。不用的时候收缩回去,要用的时候拉出来,可长可短,可以躺在上面纳凉或睡觉。
她正在思索,如何才能完全套出何豹知道的消息。伴着短促的闷哼声,何豹睁开了双眼。看清四周环境,眼中浮起浓浓困惑之色,“陈镇长,这是什么地方?”
“何豹,你的伤很严重。别说话,好好休息。”陈欣然拧开纯净水瓶子,把瓶口凑近他嘴边,让他喝了几口水。
“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这个?别提了。”陈欣然显得十分愤怒,紧紧握着双拳,“全是苟副所长干的好事。知道你逃走之后,派人四处追杀你。我只能带你逃出了医院。”
“这个杂种。好狠!看样子,他不灭了我。肯定不会罢休。陈镇长。你要帮我。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拉上这个杂种垫背。”何豹气得快吐血了,伤口疼痛,不停冒冷汗。
“别激动。否则。你随时都会死。不但伤势严重,而且毒素还在体内。要保住你的命,必须想办法先解毒。”陈欣然说了编好的故事。
“我真的随时都会死?”
“应该是。现在的环境对你大大的不利。不过,你要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只要离开了松木镇,我就能救你了。”陈欣然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出了松木镇,苟东风就没有办法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怕自己没有命逃出松木镇了。但是,我真的死了,必须找个垫背的。趁我的精神不错,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管我是死是活,求求你,一定要办了苟东风这个杂种。”
“这事儿不急。你相信我,我有办法逃出去。等你的伤好了,再慢慢说吧。现在养伤要紧。”陈欣然不断麻痹何豹,令他完全放松警惕。
可何豹坚持,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心里有数。先是小腹挨了一刀。接着是下面的蛋碎了。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被陈欣然劫持,伤口崩裂,又被冷冰雪刺了一刀。
他更清楚苟东风在镇上的势力。加上江明白那个后台。只要苟东风铁了心要他的命,即使是关清河插手,也难以保住他的性命。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关清河远没有表面那样亲。说白了,彼此之间没有一丝亲,也没有感情,有的,仅仅是金钱建立的、可以相互利用的脆弱关系。
一旦有了利益冲突,这层关系随时都会破裂,消失无踪,甚至反目成仇。现在暂时没有利益冲突。可他真的失势了,对关清河而言,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再说了,为了保住所长的位置。他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苟东风在背后阴他。可他一直很小心,绝不能给苟东风任何可乘之机,也没有大的把柄落在苟东风手里。
如果他真的插手,一定会得罪苟东风。苟东风就有借口找他的麻烦。江明白也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让他下台。为了他这个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关清河不会冒这个险的。
然而,就真的这样死了。他是十万个、甚至是百万个不甘心。即使要死,也得拉上苟东风垫背。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陈欣然了。他必须说出知道的一切。
陈欣然又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句,装着拗不过何豹的样子。半推半就的听他说心里话。所谓的心里话,全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虽非骇人听闻,却也够她震惊一阵子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松木镇,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上下串联,内外勾结,居然可能干出如此多令人发指的黑色事件。
为了稳住何豹,陈欣然拍着胸口保证,即使这个副镇长不当了,也要办了苟东风。不敢说是替他出气或报仇,但必替松木镇的人除去一大祸害。
“谢谢!就算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会感激你的。”何豹体内的毒素又发作了,脑袋一歪,两眼发黑,哼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根弟,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太厉害了。这时间,准的贼精啊。”陈欣然叫了几声,确定何豹真的又昏了,从凉板椅下面取了窃听器,又取了石缝之间的针孔摄像头,急忙离开了。
出了地窖,对乔木耳语几句。乔木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明白,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间,尽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让何豹知道他是陈欣然的人了。
陈欣然进了乔家堂屋,郝大根已经给白秀秀扎完针了,正在艾灸。虽然是凌晨四点多了。可两老口没有半点睡意,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的聊着。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不但乔木回来了,而且是那个英姿焕发,勇敢神武的乔木。郝大根又开始给她治疗了。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根弟,你太棒了。何豹担心自己突然死翘翘。把他知道的事,一股脑儿的全说了。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找苟东风聊天了。”陈欣然对郝大根抛个飞吻。
“你办事,我放心。不过,录音需要做点手脚,否则,很难镇住狗副所长。你别忘了。他后面的人江明白。”郝大根拉着她出了堂屋,说了自己的顾虑。
“动手脚?怎么动?”
“我也不知道。暂时没有想好。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只要苟东风起疑,派人去省城追查,很快就会暴光。一旦知道何豹落在你手里,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郝大根吐了口浊气。
“是啊。时间拖的越久,拿下苟东风的机率越小。如果可以,我希望今晚就动手。拖久了。我怕夜长梦多。万一他收到消息,把某些东西毁了。事儿就大条了。”陈欣然挤进了男人怀里。
“我也计划今晚行动。但是,录音里面必须弄点尾巴。到底怎么弄。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也想想吧。”郝大根的右手沿着紧身衣下沿钻了进去,隔着奶罩握在手里。
“坏东西。”陈欣然双颊泛红,轻轻扭了几下,不但没有摆脱男人的侵犯,反而激活了裤裆里沉睡的怪兽,弹起来顶在屁股上,不停的顶她。
“别撒娇了。我们得回去了。你去开车,我进去拿东西。顺便给秀姨交代几句。免得那根木头又犯傻。”郝大根捏了几下,依依不舍的抽手,松开之后,转身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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