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以为突发重疾的人,从天坛,到永昭殿。
换来的,却是欺骗,是利用,是假象。
该有多愤怒。
该有多失望。
该有多难过。
陈茜该有,多怨他。
他不会原谅他了……
不会了。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般,轻飘飘似乎踩在棉花上。
“韩子高!”
“韩大哥!”
两声惊呼传来,守在宫门外两天的素子衣和王二牛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韩子高。
“我没事。”韩子高咬着牙站直身体,“我……没事。”
他轻轻推开二人欲搀扶的手,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我来赶车,你上去。”王二牛冲素子衣点头。
素子衣应了声,也翻身上了马车。
可马车中的那人,却紧紧咬着下唇,斜斜歪倒在一侧。
素子衣一惊,抬手去摸韩子高的额头——烫的吓人。
“快!二牛!回府!!”
九月二十三日,韩子高从宫中回到将军府,大病了一场。
这场病来的蹊跷,又来势汹汹,韩子高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两日。
皇宫。
永昭殿。
“查得如何了?”
“启禀皇上,曹清平系当年侯景帐下大将曹平宁之弟,好男色,家养男宠数十,在承圣元年时出过一桩事,据说是一个不服管教的男宠忤逆了他,从曹府逃了出去,此后不知所踪。属下查的那男宠当年年岁约十五六,生的极为俊美,但好像是从当年的刘康刘太傅府里送过来的。”
“查过刘府了吗?”明黄衣袍的人把玩着手上的茶盏,指节隐隐白。
“属下找了刘府里的老人,都说是刘府里从来都没有生的极为俊美的奴仆,倒是刘康之子刘浩宇曾极宠一名男妾,但这已经是曹家出事之后的事了。刘家败落后,这名男妾也不知所踪,而同时当年的建康也出了一名风姿卓越的鞋匠,在当时广为流传,直到现在还有关于他的各种说法。那名鞋匠……”跪着的人顿了顿,没有说话。
深吸一口气,放下那碍眼碍手的茶盏。
“继续!”
“那名鞋匠,一年后便随当年的吴兴太守南下会稽。”暗卫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以你的猜测。”明黄龙袍的男子慢慢站起身,“那名男妾,和那鞋匠,是否为同一人。”
“以属下打探的结果和时间来看,属下认为,那名男妾……”
“停!”男子突然打断暗卫的话,“别说了,朕不想听了,出去。”
“是。”暗卫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沉寂。
可怕的沉寂。
“呵呵……”一直沉默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原来,自始至终,从来都是一个笑话。
我从来,都被你玩弄鼓掌,从来……
我该如何去信你,我以后该如何去信你……
“韩蛮子啊韩蛮子,你好生厉害……你好生厉害哪……”
听说你病了是吧,大病一场是吧。
又是在装是吧。
我不会再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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