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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廷和靠过来的雷怒。

雷怒几步到床头，看着何夏睁开的眼睛，“很痛吗？让我看看伤口。”

一想到何夏被自己咬的直接痛醒，雷怒自责不已。

何夏说不出话来。他嘴里还含着渐渐融化的退烧药，又苦又干涩。唯一懂他的许莫廷冲了温水过来，越过众人，递到了何夏的嘴边。抿着嘴，品尝着嘴巴里苦不堪言的味道，何夏心里的痛苦，好像也冲淡了几分。

他吞下嘴巴里的苦味儿，慢慢喝了一口水。一口一口，清甜的味道，冲淡了嘴里的苦。没有人敢说话。他们不知道提什么话题，才可以让何夏不生气，不崩溃。

每个人都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各异。何夏低垂着眼睑，把一杯水喝完。他舌头上的疼痛简直痛的抽心。可这种疼痛，又让何夏振作。

最终，许莫廷挪开了杯子。何夏也抬起了头。

“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的照顾。”何夏看着雷怒，看向六安，看向金玉阳，看向许莫廷。每一个和他有感情纠葛的男人，他都平静的感谢着。这是一种感激，又是一种界限的划分，是一种距离的拉扯。

所有男人都听出来，何夏话里的冰冷和对彼此关系的斩断。何夏，已经下了某个决定。

“夏。”雷怒伸手想去抓何夏的手。何夏轻轻抬起手，缩了回去。他视线淡淡的看着雷怒。就算上午何夏提出和雷怒分开那个时候，眼神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不是这样冰冷，不是在彻底拒绝雷怒。

“你打算去基地？”许莫廷微微想了下，就知道了何夏的决定。何夏也并不反驳，只是双手搓了搓脸，伸手掀开了被子，虚弱的站了起来。他站起来有点脱力，踉跄了一下。六安要扶住他，被他伸手格开了。他看了看房间，“何秋和何冬，应该已经去了吧。做弟弟的都去了，做哥哥的怎么能待在这里呢？”

“不是的，何冬不是要去……”金玉阳像惊慌的结巴一样，伸手想和何夏解释。

何夏没等他说完，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握着杯口，把杯子撞上了墙壁。杯子碎片纷纷掉落在地上。还有连接着杯口的部分，被何夏捏在手里。拿着手里的玻璃碴子，何夏狠狠把碎片扎在自己手心上。疼痛激发了身体的力量，让何夏的双目更加慑人。

他过激的行为，告诉了所有人。他的决心之强烈，没有人能改变。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复仇。他之前的三十年活的太幸福了，已经够了。他要为在基地惨死的何春，复仇。

没有人能阻止他，连他自己也不行。

看着鲜血从何复的指缝一点点滴落在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何夏无视面前的男人们，一步步越过雷怒，越过六安，当他将要越过许莫廷的时候。

君子之交平淡如水的金贵男人，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在空中划过弧线，那一巴掌，稳稳的打在何夏的脸上。清脆的好像有回音一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雷怒反应过来，第一个抓住了许莫廷的衣领子，双眼冒着凶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