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别人的、穿别人的……他妈的,老子将来有了老婆结了婚……哇……”
聂小飞吐了一地。
邵一乾闲闲地想:“你老婆她爸妈估计都还在娘胎里。”
聂小飞转过一个角度,被撞的人露出脸来。
然后,邵一乾眼珠子突然刹住了车,他猛地站了起来,登时又气又急,原来躺地上那人是言炎!
他头天晚上听刘季文一提醒,决定今天晚上去校门口蹲点,看看言炎下了晚自习后那一个小时都干了什么,他真要去半工半读,邵一乾估计能当场把自己裤腰带解开,挂房梁上自尽给他看——
邵奔和李红霞顾不上照看言炎情有可原,但言炎每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自己居然也没能照顾到他,这五十步和一百步的,都是一个货色。
他从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桌椅间挤过去,在掀开门帘前的一瞬间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聂小飞的车刚起步,并且公司配的车都是一水的老爷车,车速起步几乎可以和千年老蜗牛赛跑,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不可能躲不过这样一辆慢腾腾的车,除非那人是个睁眼瞎。
言炎明显不是个睁眼瞎,他听力不好,视力和注意力就相对强,补充了受损的听力,因此言炎不可能看不到小电动,既然看见了就绝无躲不开的道理。
邵一乾手都抓在了门帘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忽地扑面而来——他想起他曾有一次出门时碰了一个老太太,刘季文那时候评价他被人敲了竹杠。
他眉头一皱,又缩回原位,决定静观其变。
他看见言炎还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怜凄惨,叫人一眼看过去便心生不忍。他一手按在自己膝盖上,另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并且突然开始放声大哭。
邵一乾心下一定,不自觉笑弯眉眼,骂了一句:“猴精。”
言炎不是个爱哭包,他只在几种特定情况下才哭,一种是不忍心看见别人受罪,心疼得要哭;一种是先发制人,要博取同情,便假模假样地装哭。
这两种哭法十分好鉴别。前一种情况,他总是在哭之前会忍一阵子,到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有眼泪,到那时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的;后一种情况,他是立马就能抹眼泪,脸上空有眼泪,鼻尖和眼睛都和平常一样。
言炎一亮嗓子,果不其然,周围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就跟耗子偷腥似的围了上来,把聂小飞围得插翅难逃。
邵一乾撑着下巴,指尖放在桌面上轮番敲打,心里十分疑惑,言炎这些花花肠子都是跟谁学的?他自问改邪归正后可没给他做过这个榜样,刘季文吗?更扯,刘季文抠归抠,但向来抠得光明正大,抠得一分钱一分货,不屑于这档子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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