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笑了,说:“行啊,是你小子。今儿非但自投罗网,还带来一个附加的。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
邵一乾举起手边的一个东西,劈头盖脸砸了那人满头满脑,说:“我是你大爷!”
阴阳眼下意识用手挡了一把,这一挡不要紧,一挥手便把那有些破烂的编织袋打了一条大口子,那破口里霎时冒出成百上千只体型惊人的黑蝎子来,一下子就四散开来,爬了那男人一身。
阴阳眼高喊了一声,急急忙忙爬起来全身开始抖,但那蝎子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就和跟五零二紧紧黏在身上似的,任凭他抖成巴西肚皮舞娘,那蝎子也是岿然不动。他一边往刚才那桶水边上跑,一边用手去拨一只已经快要爬到他鼻子里的蝎子。
结果他一拽那蝎子尾巴,连带着撕下来一小片皮,疼得龇牙咧嘴地直冒虚汗,还在骂骂咧咧地虚张声势:“好你个兔崽子!”
这边邵一乾也没闲着,他把手里另一个编织袋交给陈萌,打商量道:“你进去还是我进去?”
陈萌一步就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只紧紧捏着手里一包白色粉末样的东西,牙齿发抖地答非所问道:“这玩意儿不会连我一起蛰吧?”
邵一乾没工夫搭理他了,翻了个白眼,推开那门直接跨了进去,冷冰冰道:“专找胆子小的人下手。”
屋子里极度黑暗,难以想象这么破烂的房子居然还有人给它两扇窗户都挂上了遮光厚窗帘,整一个密不透风,只在窗帘边缘的缝隙里打进来一条极窄的光,能看得清空气里那些上下浮动的灰尘。
甫一进来,邵一乾便被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儿刺激地连打三个喷嚏。他一掀开一面窗帘,屋子里顿时亮堂堂——
地上空空如也,目力所及都是坑坑洼洼的地面和积攒了一地的灰尘,唯一叫人奇怪的是,在屋子一角放了一个带着锁的矮柜子。
此刻那柜子上的锁还是半挂着的。
通向后堂的门框上挂着一个满是泥手印的窗帘,上面的图案是一对颇具年代感的、红配绿的、不知是鸭子浮水还是鸳鸯调情的东西。
他刚要上手去开那柜子门,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妈呀”,喊得山路十八弯地颇具曲折,十分凄惨,跟死了老婆似的。
他急忙冲出来去看,只见陈萌抻直了胳膊把那编织袋拎得离自己老远,两只脚轮番开始跺地,跟要参加跳绳比赛前的热身似的,形容十分滑稽。
而那阴阳眼早已满脸是血地返了回来,裸着上半身,面目狰狞地站在距离陈萌一米远的位置,似乎忌惮于那编织袋里的东西,犹犹豫豫地反复前进倒退了好几次。
邵一乾在阴阳眼的背后给陈萌去了个眼神交流,出其不意地在男人背后猛地推了一下,把阴阳眼往前扑了足有小半米。
陈萌看见邵一乾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福至心灵地把那编织袋往前一糊,自己迈着小碎步绕到邵一乾背后,可怜巴巴地在邵一乾肩膀上探出一个脑袋,大着胆子飙了一句脏话:“我去你妈的!”
这个袋子里的蝎子都是土家蝎子,没多大攻击力,长相都称不上肥头大耳,个个蝎比黄花瘦,一见光都纷纷抱头鼠窜,三两下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阴阳眼明显是一朝被蝎咬,此时正面目全非,满脸是血。那些来者不善的蝎子乍一露头,他便反射性地瑟瑟了一下。
然而只眨眼的功夫,那些小东西便屁滚尿流地跑了,他才“咔咔”两下活动了脖子,跟电视上常见的那种杀人前先把人折磨一顿的杀人狂魔一样,阴恻恻地一步一步走过来,似笑非笑道:“还有别的路子吗?一伙使出来。我看就你这一身肝胆,不卖他个十万块钱都对不起正主,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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