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井供水,一家一家轮流。每家都有规定的时间,但一般都要一天一宿才能浇完全部。
于是到农忙时候,轮到灌溉农田的那家总会全家出动,拎着手电筒和一天的饭菜,待在田里不回来。
邵家当然不例外。
队上的井水轮到邵家的时候,恰好是天刚断黑的时候。
家里俩小不点,言炎睡个午觉到现在还没醒,邵一乾在电视机前奋笔疾书地补他那四十来篇暑假日记、和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的暑假作业。
大家决定把大门从外面锁上,把俩小孩儿锁在家里。
邵奶奶把她那条已经褪了色的毛巾往头上一裹,临出门前对邵一乾留下来这样的命令:“伺候你小叔吃喝拉撒听到没?桌上有饭菜,不会做总会热吧?”
临到八/九点那会儿,邵一乾补作业补得眼睛疼——当然有可能是看电视看得眼睛疼——遂结束了一天的“兢兢业业”打算上床睡觉。
他鬼鬼祟祟地在灶房里转悠了一圈,企图靠着自己的狗鼻子寻找到邵奶奶藏香油的窝点,好犒劳犒劳自己的味觉,抚慰一下受伤的小心脏。
邵一乾偷完一嘴腥,刚返回到卧室里,睡得人事不省、醒了也依旧人事不省的言炎正坐床上揉眼睛。
那小家伙在自己脸上不住地挠,没一会儿就挠出一个蚊子包,眨眨眼睛,对在场的唯一一个还会喘气儿的大活人说:“我饿了。”
邵一乾:“……”
他看着自己那倒霉小叔,觉得明儿太阳一准儿打西边出来——这小东西说自己饿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他在心里掂量了掂量那些年被无情地褫夺走的猪尾巴的分量,流里流气地一眯眼,十分阴险地说:“知道饿了?哈哈……饿着呗。”
然后便上床关了灯。
哦,说到床的地盘儿分配问题,还要说清楚一件事。邵家俩孩子都跟着邵奶奶两口子睡,在言炎没来之前,老邵家那大古董宝贝似的大盘炕上永远有邵一乾的一席之地。后来,这片儿风水宝地和猪尾巴、和狗子一样,成了言炎固有资产。
邵一乾被喜新厌旧的二老安置在一张靠着大宝贝的破烂拼接木床上。那木床别提多坑爹了,拼接木板间的缝隙不容小觑,晚上睡觉时只要稍微一翻身就吱哇乱响,更惨无人道的还在后头——身下的褥子铺得稍微薄点儿,他一翻身就有可能被夹到肉,夹出一个霸气十足的一线天来。
那新仇加旧恨的,邵一乾逮到这种老母鸡不在的大好时候,自然要欺负欺负小鸡了。
他自动过滤了言炎的话,十分惬意地往自己床上一躺,两手垫在自己后脑勺下,以此等姿势去迎接黑甜梦的到来。然后黑暗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洪荒之力,险些把他震飞——
“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
邵一乾一阵心里扭曲,把这声音当成是奴隶们不满贵族欺压所爆发出来的反抗,十分变态地想:“啧,接着喊,不要停,哎真他妈的好听。”
后来这股声音里加进了一股十分凄厉的猫叫声——与言炎向来沆瀣一气的狗子也开始反镇压反饥饿。
一人一猫你一声我一声,玩儿命似的喊,把邵一乾喊得手痒痒。于是激化矛盾的两个终端悄悄地由邵一乾和言炎变成了狗子和言炎。
那俩货居然杠上了!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连接起来就是:“喵,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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