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御医,是他跟皇后都很信任的人,于是云庆帝没有再开口。
皇后见他态度软化下来,转头对御医使了一个眼神。
御医小心翼翼上前,对云庆帝行了一个礼,才把手搭到他的手腕上。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捏了捏他的手臂,观察了一下他的双瞳,看完以后,御医扭头对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皇帝道,“陛下,您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静养。”
“静养静养,成日里就知道让朕静养,”云庆帝骂道,“朕是皇帝,如何静养。”
皇后没有想到云庆帝莫名其妙便发了脾气,细声安抚好他的情绪。待他睡着以后,皇后替他掩好被子,走到外间对方才给云庆帝诊脉的御医道:“陛下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微臣无能,”御医跪在皇后面前,“陛下操劳过度,身体恐有中风之嫌。”
“你说什么?”皇后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身体晃了晃,“可能治好?”
“微臣只能尽力用针灸为陛下疏通穴道,若是陛下配合,起身坐一坐走级步也是有可能的,”御医说得很委婉,“怕只怕陛下并不配合微臣的治疗。”
屋子里变得安静起来,皇后看着窗外摇曳的宫灯,缓缓点头:“本宫知道了。”
“来人!来人!”
正在这个时候,皇后忽然听到云庆帝的吼叫声,她转身匆匆跑进屋里,见陛下面色惨白,双目赤红,抓住他的手,“陛下,您怎么了?”
“有人在外面窥视朕,快去把人给朕打杀了!”云庆帝指着外面的树影,“皇后,你快派人去看看。”
皇后想说那只是树影,可是看着他如此癫狂的模样,只能点头道:“妾身这就去。”
侍卫们无法,最后只能砍掉了那棵树,才让皇帝相信,歹人已经被抓走了。但是云庆帝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好,他时不时惊醒,嘴里念叨着驸马、成安伯之类,面上还带着惊恐之意。
皇后掌心有些发凉,她知道陛下口中的驸马与成安伯是谁,可就是因为她知道,才会觉得心中寒意不断。
大长公主的驸马,当年对陛下颇为照顾,陛下受二皇子算计,秋猎的时候猎物不足,驸马就把自己的猎物偷偷送给他。陛下在朝堂上受了排挤,驸马也给陛下撑过腰。至于容瑕的父亲成安伯,当年乃是陛下少年时的伴读,在陛下最艰难的时候便陪伴他,帮助他。
后来成安伯英年早逝,长子也没了,偌大的成安伯府,就只剩下了容瑕一人,她一直以为陛下是念旧情,所以对容瑕格外照顾。
但如果事实的真相是这个样子,陛下在提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会满面惊恐?陛下……究竟对这两人做了什么?
皇后在龙床边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站起身有些僵硬的身子,看着窗边透进来的点点晨光,“来人,去把太子请来。”
“是。”
一炷香后,云庆帝醒了过来,他看着外面的朦胧亮光,想着他该去上朝了,今日有大朝会。然后他仍旧动不起来,甚至身上没有半点知觉。
“皇后,朕怎么了?”
皇后掀起帘子,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把手覆在他的掌背,“陛下,你身子不适,今天不去上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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