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便是等,看谁先服输,无所谓,他有这个定力和耐心。
又在临近毕业的一个夜晚,那时钟轶已经出国一年有余,他终于是憋不过漫长的孤独与心悸的折磨,分手后第一次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直到耳边传来冷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那种莫大的酸涩和悲痛,如同黑色的羽翼般包裹住了他,他才迟钝地意识到,他们真的分手了。
他曾对他说过许多关于未来的畅想,钟轶每每都是含笑听着,不作应答,那时不懂,现在回忆起他模糊的笑靥来,凌煊忍不住想,是不是钟轶一早便知道,他的未来里,是没有自己的。
与钟轶的记忆就好比盛夏烈阳,是冬日北风里渴望的遥远温暖,也是当下晒得头发发麻的余痛。
钟轶这个人就像一把用钝了的剃刀,看似安全无害,对谁都温和有礼,很少跟自己生气争吵,却在不经意间在他的皮肤上划下细细密密的伤口。
现在旧爱回来了,身旁也有了别人,关于他的一切,早已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载着肖子航的的士在晒得发亮的柏油路上绝尘而去,凌煊站在广告牌的阴影下,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是冷酷还是无奈的笑意,他转身再度进了商场。
可能生而为人的弱点如斯,哪怕理性在大脑皮层里说服自己再多次,还是抵不过一个转瞬即逝的本能冲动。
他需要去买一架望远镜。
07/
当然了,说不在意不想知道都是骗人的。
花了五分钟挑的望远镜果然很好用,因为他压根没心情听导购小姐介绍,直接奔着价格签拿了个贵的刷卡走人。
视野中的那扇窗户里的布置十分清晰,甚至连电脑桌面上亮起的图标都一清二楚,现在只等对面房子的主人来到窗前了。
关了灯,躲在窗帘后,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对方房间后的陈设……恍惚间,凌煊忽然对那些乐于偷看小女生裙底的怪叔叔、厕所内的猥琐偷窥狂可以感同身受了。
——他深知自己的举动卑鄙,却又完全抑制不住内心那种对钟轶的好奇和窥私欲。
家里养的那只折耳猫,先是目瞪口呆的观察了举止异样的主人一阵子,又悄悄蹭过来,轻轻贴着凌煊的腿,那种细微的痒痒,令他既兴奋又忐忑。
来不及多愧疚和自责几秒钟,这架望远镜存在意义的核心便出现在了视野内。
那是刚刚洗完澡,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赤裸着上身的钟轶。
凌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要知道,他想见这个人想的快疯掉,想了1800天,哪怕现在的手段极端一些,也无可厚非。
他看见钟轶用搭在颈子上的毛巾随手擦了擦头发,又走到阳台,将晾在那边的一件纯色T恤取下,大喇喇地套在了身上,遮住了削瘦又不乏线条的身体,以及被一同遮挡了的,胸口,深色的乳头。
可惜。凌煊深深浅浅地喟叹了一句,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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