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秋快步追过去,在少年推门而出的瞬间拉住了他。绅士地将他带到洗手间后,问道,“你怎么在这?”
少年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跟我父亲来的。”
陈中秋思索片刻,“你姓黄?”
“嗯。你怎么知道?”少年总算抬头,他的鼻尖微微有些泛红,瞳孔亮晶晶的,里面倒影着陈中秋模糊的脸。我感到少年拽住我袖子的手指紧了紧。
“猜的。”
JT公司的黄董刚认了个儿子叫刘驹,是他年轻时候的外债,前不久刘驹的亲妈去世,他把举目无亲的儿子接过来,跟了他的姓改叫黄驹。这事大家都有所耳闻,黄驹从来没踏入这个社会,他父亲也不是很在意他,刚才的突发状况大概也是无聊的人故意所为。
我以为陈中秋会说点安慰的话,但他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给黄驹拿了套干净衣服后就要回去宴会。黄驹拽住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问,“你现在,总该有联系方式了吧?”
晚宴一直持续到午夜,陈中秋秉着负责的态度干倒了一圈人后,才扶着醉醺醺的同事走出饭店。我也早已疲惫不堪,正想沉沉睡去,忽然看到不远处黄驹瘦小的身影。
天已经很凉了,他插着兜站在路灯下,浑身抖成一团。
陈中秋只是一顿,复又抬脚往前走。黄驹急忙跑了过来,跟在我身后,牙齿打颤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在等你……出来。”
陈中秋招呼了司机扶着同事上车,语气恢复了已经许久不见的冰冷。“联系方式不是告诉你了还缠着我干什么?”
陈中秋不是没遇到过这类的对象,但那些姑娘都因为吃不消他的冷淡放弃了纠缠。人前人后,他可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个世界本是弱肉强食,只是我之前一直处于弱者的地位而已,被人打被人欺负,为别人跑腿看他人脸色生活,都是因为我自身不够强大。他正好跟我相反,当然会这么做,我甚至觉得跟我爸,班上的混混和二舅相比,他可以再过分一点。
“你,你怎么这样。”黄驹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通红的脸扬得很高,他的手攥成一团,深吸了几口凉气,突然大声说,“陈中秋!我想搬出来和你住。”
“哈?你没毛病吧!”陈中秋转身,“你想住还得我答应呢!”
黄驹接连恳求道,“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做饭,打扫屋子,还能,还能暖床。”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还在上学那时的样子。帮班上的恶霸买饭,提水,还要帮他们背黑锅,体育课他们会把我拎到学校的角落,用小石子以及各种文具往我身上仍,比赛谁砸中的次数最多。有时为了省一顿打,我会故意站着不躲,毕竟文具会比拳头轻一点。那时我的眼神应该也是像黄驹一样,害怕,无奈,拼命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稻草,选择权全部放在别人手里,连声音都因为渴求变得嘶哑。
陈中秋笑了笑,把黄驹带回了家。
门刚一关上,陈中秋随意扯了扯领带,两条长腿张开坐在床上,“过来,含着这个。”
黄驹顺从地俯身,他却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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