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族花于玄冰下,生的肆意,一枝独秀,容而孤傲。身为鬼族特有之物的鬼族花,只存活在自己扎根所在,绝不活于别的地界。一如这个华美而钟情的种界。
随意披着长袍的鬼厉歪着身子,不意伸手轻触了一下那看似柔滑的薄瓣。如凉井之水的触觉从那一点散开,似是要将他的灵识都整个涤荡一遍,连带纷繁盘踞于脑海的疑虑。
天牢坐立有七座牢界,押魔者为严,审人者为松。当今魔族被封印于极北之地,人族纵是滔天大罪放在天族眼内也无甚值当被提审。因而数万年来,这两处亦是关押极少之所,如今,不过是空牢。
东皇失于魔族,而东皇钟本身具有锁神,遮蔽气息之效。太极生有阴阳鱼,八卦皆指于中央一脉。所谓门兮,隔断而沟通,一为守,二为藏,三为防:关笙歌之惫,藏其身之秘,防窥探之忧。这东皇钟的另一处入口,若说隐于不属六界的魔牢之中,的确是情理之内的推测。
鲛人油落下去一段了,鬼厉抬眼瞧了一瞧,终是下了决心,一闪而过,便已出了界门。而这一次的鬼牢,空荡无影。
他想,他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天牢外,飞廉匆忙飘过。
合在剑鞘里的佩剑在腰间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天卫小声的互相交谈被忽略在专注之外。内里漆黑的长梁上蓦然多了位,曲起双膝靠梁而坐的"梁上君子"。
鬼厉深沉的瞳孔里倒映出那不断溢出魔气的地方,明明灭灭。
孟婆卖的迷魂汤能轻易断送一生一世的记忆。那之后,黄泉里的幽魂趁机引诱着奈何桥上的,心智不坚的过路人,要他们跳下黄泉,要么与己为伍,要么,化为黄泉底下,日夜唳泣的河泥。
躲也好躲,孟婆汤可不吃,奈何桥亦可闭目而行。
然而那人心,却躲不过潜藏的渴望,躲不过魔族伸出的手。
贪嗔痴恨,爱恨难离,生于执念,难死难灭。人心欲望不平,九千魔海不清,万尊神位于数不尽的魔念内抽离根根仙骨,炼尽滴滴神血,仍旧抵不过贪念横生,抹不去三尸累累。
封印,放逐,流落,却不死。
鬼厉嘲讽般勾起一个弧度,指骨在木梁上不出声的轻叩,乌色的发丝下是微眯的双眼。他总觉得,那魔牢隐约透着股不对劲。魔族的地界是该不对劲的,可这天牢内的排位却似透着股怪异。天象法位,每一处布置都有其目的与因由,精心而筑,算珠如辰。那为何偏偏是魔族在这中央之地?难不成就仅仅是因了它徘于神族之外么?
周身气血被天牢那七种混杂的气息激起,压着心头有股无言的难过。
他思索一会儿,仍是寻不出哪里不合情理,再欲多行思索,牢外却乍然响起结界波动的声响。
有人来了。连宋想来是从妖族回来了。
鬼厉咬牙,眸子渐渐冷却。玉白的手心上翻,修为亦被调动起来,噬魂无声现出身:乌殷似血,凶煞绕着顶端破开周身萦绕的混杂之气。一红一白,鲜明的近乎刺目。
魔族之封不易解,强行破开定然要惊动天族,倘若并非如己所猜,天族绝不会让他再来一次。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七道长缝安然如旧,漂浮在空中。他脚下是空无一物的狭长空间,上方是无光无窗的混沌之境。
噬魂棒身之上泛起浓郁至极的血红,这庞大空间内只有这一点鲜红血色浮于空中。灵气迅速被调动,因过急过快而聚拢起惊涛之声。结界被震动了,耳畔是闻声而加快的足音与锋锐的龙啸。
他面色苍白起来,周身的神力都被压制在噬魂顶端,只差一指就将触碰到魔牢之封!
结界打开了,凌乱的刀剑碰撞声伴着沉重的仙神之力。
鬼厉面色凝重,手下控制着噬魂半分不敢懈怠,顾不得即将到来的诸人与危机。近在咫尺了,这时只闻砰然一声,携带一声惊喝,“住手!”
一道银波突兀自身后席卷而来,直击在噬魂棒头,力道反震回鬼厉手心,迫得他不得不散去遮蔽之术。他猛地一咬舌尖,一道血箭射至噬魂,手下顿时发力。
银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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