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碎了一地,桃花酿的香气飘散在整间竹屋,外间的仙童早被遣散,夜华身上难得不是身着黑衣,偏白的绸料被酒液打湿,桌上满覆的宣纸,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
青衣玉冠,风神如玉;
红装散发,目光如冰;
玄衣阴涩,血痕斑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
他眼神有些迷离,手中的白玉狼毫摔落在地,断为两截。
可笑,这般的字词,怎应从自己笔下而出?!他拿起案上生宣,手中用力,却在触及画中人眼眸的时候失了力气。
手上的白宣缓缓坠地,入神的形容像是嘲讽他的狼狈不堪。
有道是,未曾酒醉已清醒,未曾相爱已无情。心中似是细密针扎,一针一针刺在最脆弱的心脉,纵烈酒灼身,心间的冰冷亦减免不得半分。
张小凡,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夜华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问自己,问那个人。那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站立在自己对面神色冷淡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他每一次闭目,皆躲不过那如同梦魇一般永世不得清醒的绝望。
他多想,那只不过是梦一场。
他本以为,两不相干便是至生鬼厉所能予自己最深的一刀,却原来,所有过往揭开,方知他所给的,原不过冰山一角。
体内修为空虚,比往日更不胜酒意,一手撑着紫玉案,一手捧着酒坛,酒液从坛口倾落,落入口中,大部分都洒在了身上,一袭青白长衫湿的干净。
“呵呵,咳。”
他兀自低笑了一声,被酒液呛了复咳了几声,喉间满是疼痛的血腥味。被囚于此处也好,再不用掩饰,再不用顾忌,也再不用,穿黑衣。
“鬼厉,小凡,小凡,鬼厉……”
“啪”
他泄愤似的将手中酒坛掷出,又一坛落地破碎,夜华身姿依旧端正,目光却已是模糊不清,注视着满地碎片,凭空就觉着那是一地破碎的自己,他口中不断低唤着同一人的名字,所谓黄粱梦断,只觉魂骨尽销。
窗外,大雪纷飞,一人立于窗前,任凭那如席的冰花打湿了全身,他目光透过微开的窗扉凝望,低音听得清楚,藏于袖中的掌心泛白,目露痛苦之色,牙齿紧咬下唇,血痕斑斑,却自始至终未有丝毫动作,仿若一尊无觉的雕像。
直至雪落于身,半寸不化。
屋内的人已然醉意深重,朦胧入睡。
落雪混着烈风作响,掩去了不得现于青日之下的痕迹,万古的寒冷迫得此地连飞鸟都不得途经,密不透风的暗色之下是近乎死寂的冰雪之地。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第一抹破晓既开,守了一夜的人,身上极厚的雪花纷纷落地,他转身离开不忘将痕迹抹去,未曾注意到,屋内本处于熟睡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眸中无神,目光缓缓投向木窗所在。而身下的天丝床单已被手指扯破,一条一条,残破不堪。
一窗,一雪,渴念如跗骨之毒,却始终踏不出一步。
这样,似乎便能减轻半分。
那酒,醉了谁的心,却无法忘了,他的情。
……
初晨还未升起的时候,鬼厉就已经回到了寝宫内。
床上熟睡的团子裹着锦被,小脸睡得红扑扑,如同蜷缩的奶猫。
鬼厉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脱了鞋袜上床,被中的娃娃似是感觉到暖源,无意识地朝他滚过来,慢慢在他怀里蹭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又睡着了。
他摸了摸团子柔润的圆脸,眼中不由的露出疼爱,
若是他与夜华的孩子长到现在,大约也就是这般大小模样罢,墨渊上神的画像他曾见过,与夜华极为相似,团子与墨渊相似,自是与夜华也相像,也因此,没有人会怀疑,团子,不是夜华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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