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音乐有脚步声从门口经过,我霍然而醒。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道身影,郑如锋,从阿芬的门里,悄悄地出来,经过操场,回到家里。
心里,有瓷器啪啦落地的响声。
这个美丽的夜晚,月娘,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喜欢看到人间的忧伤?
34深秋寒意4
第二天是国庆节了。无意中开了收音机,居然是可以收听的。山高,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这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频道的节目,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来一遍董文华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歌曲,自然是以红太阳,革命歌曲为主。很久没听这些歌了,竟然有异样的亲切和激动。
师范时代,学校常常会举行歌咏比赛的,而主题,自然是革命歌曲,算来,我们合唱过的那些曲目,有《歌唱祖国》,《五月的鲜花》,《闪闪的红星》,《毕业歌》,《四渡赤水出奇兵》,《十送红军》等。每到这种时候,阿珠是文娱委员,少剑是班长,她们是班级排练的组织者。
就因为今天的这些歌曲,她们在台上指挥的忙碌身影,乃至有时候的生气,都一一浮现了。
仿佛,少剑结婚的历史,是已经很远地,随着这些师范岁月去了。
我平静地吃饭,百~万\小!说,这天看的是古代文学作品选,默默咀嚼“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样的乐府,闭目体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此刻开窗,或许就可得吧;或是“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虽苏子放浪江天月色之中,昨夜的溪水,还在身上清凉着。
这样读着,就满室馨香了。甚至直到光线暗淡,才觉。
正要动手煮饭,小波和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梳洗得异常整齐的男人,敲门进来。他很客气地说,你是杨老师吧,小波是我的孩子。
他满脸是笑意,一边掏烟要敬,我连忙拉开灯,辞谢了他的烟,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说,今天早上,昨晚开了一晚上的车,累得不行,睡到现在才起来。老师放假没回去啊。
我说,是啊,看点书,进修点文凭,要考试啊。
他说,老师真是博学,书多人贤,我听群众都夸你。这样吧,今晚就到我家一起吃饭,从广东那边,带回来几条鱼,几尾虾。老师你不要跟我客气,我的孩子,还要你教呢。
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了。
只是想及昨晚夜半的那道影子,心里就不是味道。
他大概是见我犹豫,说,也没别人,就还一个如锋,大家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
我的心一动,倒要看看这微妙的关系,会是怎样。
小坡就被安排去请郑如锋。我关了门去他家。路上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郑玉锋,当然,我是早先就知道了,只是没将名字记住而已。
郑如锋急吼吼地来了,还没进门就叫,玉锋,今年的好茶,你要给我留一点,我自己也想做。
郑玉锋笑着没接他的话。
郑如锋笑着对我说,坚冰,你没回家,麻烦的话就来我家里吃,不差一点的。
我笑着辞谢了。
厨房里的香味在回荡。
我怀疑郑如锋这个晚上的话,格外多,都被他占尽了。其实也就一个意思,他这季秋茶后,也是要出门,到潮州去开一家茶店的。他说,吃不饱,茶叶价格再好,也还是吃不饱。农药化肥,税收,样样涨价,一拨儿小兄弟,他年纪算大的,可是连郑玉锋都开上小车了,虽然只是微型车他自己还终日开着破嘉陵。他说,村里事情又多,屁大事情也要出面,处理不好还挨骂,误工受穷。不行,一定要出门的。
这种话我自然插不进嘴巴。后来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解释说,这个社里的事情,恐怕得再让老天风出来主掌一段了。他问,杨老师,你记得老天风吗?
我哦地一声,竟然将他忘记了。来这么久,也没见他。
他说,去芳村养老,本来想中秋回来的。可是中秋是茶叶销售的忙季,他儿子怎么可能送他回来,过两天他们也要回来收购茶叶,自然就回来了。
我哦的一声。
郑玉锋很客气,很平和地笑着,敬菜,敬酒,阿芬坐在他身边,照看着小波的吃。
真有趣。
我已经忘记了那顿饭吃了什么,酒的印象也不深。因为很快吃完后,郑如锋就要回去做茶,我也要回去百~万\小!说。
阿芬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很开心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我偶尔会看到郑玉锋开着车四处去买茶。阿芬偶尔也会带小波过来学校。大多是在要吃饭的时候,我都推辞了。
又一周过去,我把书大致已经翻阅了,就收了书,恰好有拖拉机出山,是赶集的日子,就搭着车走了。在一个岔道口,我下了车,等省道上的班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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