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春灰了张脸,将粥咽下去。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沈英起了身,将那碗放回案上,开口道:“不高兴了?”
孟景春赌气一般跳下床:“高兴,不用交租银了。”
沈英蹙蹙眉:“伤都好了?”
她闷闷回:“自然全好了。”
孟景春说罢便要往外走,沈英将她捉回来,拉起中衣袖子瞧了瞧,连手上的瘀青都还未完全消下去,她竟还好意思说全好了。
孟景春将手缩回来,那身宽松的中衣罩在她身上委实太大,袍子都拖到地了。她又皱皱眉头,道:“相爷将下官的行李放哪里了?下官要去寻件衣裳穿。”
沈英声音淡淡:“这件不好么?”
孟景春撇撇嘴:“有什么好的。”
沈英转过身去,这般舒服的好料子自己都未穿过,全是新的才拿给你穿,竟还嫌弃起来了。心中这般嘀咕着,却是推开了门。
天气好得让人犯懒。沈英走在前头,孟景春便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沈英头也不回地与她道:“往后你便住东厢那间屋子,鹦鹉若想带过去便带过去,管事说近来桂发总是惦记着它,你小心些,别让桂发吃了那鹦鹉。”
“……”
“东厢那边虽然暖和,却也别忘了关窗,会着凉。”
孟景春跟在后面点点头。
沈英又道:“往后有空教那鹦鹉说些别的。我瞧着也不是很笨,好好教也不至于只会说那两句。”
“……”孟景春脸乍红。
沈英领她进了东厢的卧房,指了指角落里那两只大箱子道:“均在里头了,衣服自己找了换罢。”
孟景春忙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翻了半天,抓抓头发又开了另一只箱子翻了半天。
沈英站在门外道:“你统共就那么几件衣裳,竟还挑不出穿哪一件?”
孟景春心说这哪是衣服的事情,那一千三百两银票去了哪儿?
她遂问道:“下官的行李……全都在这儿了?”
沈英给了她一个很是肯定的答复,又问她:“什么东西丢了?”
孟景春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银票去了哪里,哑巴吃了黄连般地将郁闷咽回了肚子里。
后来想想却也释然,左右是横财,那自然有横财的去法。不是自个儿的东西,总归在手里拿不久。
何况菽园也已经落在了沈英手里,她即便有钱亦是买不回来。只是沈英为何要买这宅子,她心中倒是存了疑。那一日陈庭方说兴许沈英与孟家有什么渊源,如今想起来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当真是记不得许多事,亦无从求证,只能暂时作罢。
又在府中歇了几日,她琢磨着得去衙门了。但官袍已被扯烂,总不能随随便便套件外袍便往衙门去。
她正苦恼,当晚沈英却带了个包袱回来。她拆开一看,里面躺着套崭新官袍,便高兴接下了。
第二日一早,更鼓声刚过,天才微微亮,她睡得正香,沈英却已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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