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也没这闲空理会这些事。这一日,她回去得早,想着先睡一觉再去伙房,没料衣服还未来得及换,门口便响起敲门声。
孟景春起先以为是伙房的人又来分东西了,打开门却是被吓一大跳。门口站了四人,均是她在书院时的同窗!
那四人拎着行李背着书箱,风尘仆仆的样子。孟景春有些咋舌:“你、你们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其中一个书生道:“问了会馆的人,说你如今搬到官舍住了,便一路问过来的。”
“哦。”孟景春心说补眠计划又算是泡汤了,便道,“你们远道而来,我也没甚好招呼的。若不嫌弃,这官舍附近倒是有酒肆,给各位接风洗尘罢。”
那四人自然开心,孟景春暗自摸摸袖袋里装的钱袋子,只可怜了孔方兄。
她摸摸鼻子,便领着那四人往酒肆去。
席间那四人喝得开心,与孟景春说了许多家乡的事情,又讲自她高中了探花后,书院里新进的后生就越发多了,连夫子都神气起来。
又说她既然已做了京官,必定是前途无量云云,日后定不要忘了帮衬。
孟景春强打着精神,已很是疲乏,却还得应付这场面上的同窗情谊。
从前在书院,她想少一些麻烦,大多时候都是避着旁人。因此孟景春对书院同窗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若非母亲一定要她去,她是不愿和那些人溷在一块儿念书的。
可她是出了名的逆来顺受,长得瘦瘦小小,免不得受人欺负。母亲过世后她便拼了命一门心思地想要考出来,这样便有理由回京城了。她对京城的记忆已是很单薄,许多事都已随着这十多年的漫长时光渐渐消失殆尽。十一年前,她趴在竹床上翻父亲的诊病札子,许多字还识不得。母亲那时身子不好,坐在一旁看着她,却仍是神态优雅,不急不忙地将碗里的药喝得干干净净。
她闷头灌了自己一杯酒,也未留意身边四人在热闹地讨论什么。
末了,孟景春问他四人为何到京城来,他四人这才说是到京城来投师做学问的。孟景春应了一声,看时候不早,便起身与堂内小二结账。
她结完账,刚想开口说先行一步,改日再聚。一位同窗却说:“今日尚不够尽兴,孟贤弟与我们许久不见,不如秉烛夜谈,聊个痛快!”
孟景春暗暗蹙了眉,琢磨了半晌,拒绝的话已是到了嘴边:“我明日一早便得去衙门,恐怕……不能奉陪。”
那没脑子的却说:“孟兄实在不够意思,这是做了京官,便摆出姿态来不愿与我等来往了?”
纵然孟景春伶牙俐齿,现下却疲乏得实在没有精力与之辩驳。
那四人坚持说要回孟景春官舍,还说给她带了些家乡的土产要替她拿过去。走时,还顺道从酒肆拿了一坛子酒和些许吃食。
孟景春实在无法,便由得他们去。
一群人在屋里铺了席子,坐在地上吃吃喝喝很是开心,孟景春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觉得头痛得很。
不知不觉已是夜深,那四人喝得东倒西歪,屋子里满是酒气。
孟景春自杯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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