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夜看向幽火的眼底划过浮动的光芒，没人能辨别那是怎样的情绪，只是刹那，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将目光定在了穿透初七掌心的忘川上。
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半响，才慢慢抬手，握住忘川刀柄，一个用力，忘川从青石中拔出，再穿过早已血肉模糊的掌心，才被完完全全地拔出。
一时间，血如泉涌，随着他的动作，那只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微微颤抖，沈夜放下忘川，抬手握住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将它拉到自己跟前，他没有让瞳用法术替初七治疗，只是沉默不语地拿出一瓶药粉，小心地，细细地均匀撒在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
初七安静地，乖乖地任由沈夜动作，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就像一架即将坏死的机器，方才因为感觉到危险，凭着意识挡在沈夜面前，现在却觉得全身的蛊虫和偃甲似乎都要强迫停止工作，恍惚间，隐约感觉到沈夜握着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初七......”
沈夜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努力地睁开眼，模模糊糊间，好似看到那双深如黑夜的眸子，那里，闪着无数星辰。
“你种下了情蛊......”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他猛然心口没由来地一颤，手本能反握住对方的手。
“所以，你早已拔除了忠心蛊......”
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很平静，有些痉挛的手忽然抓紧了对方的手腕，第一次，他没有考虑到沈夜是否会疼痛，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抓住，模糊的眸子终于慢慢恐惧起来。
情蛊与忠心蛊无法共生，因此，若要种下情蛊，必须要先拔出忠心蛊。
“难怪......你会背弃我......”
像是一声低低的嘲笑，却足够让初七的那份惊惧袭遍全身，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摇头。
“疼吗？”
温暖的掌心轻轻贴在那片血肉模糊的胸口，那低沉的声音那么柔和，让他不禁想要沉浸其中，可身体却本能地反于意识，拼命摇头。
“呵......”
沈夜突然低低一笑，真傻，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那张冰冷有些苍白的脸，你不知道么，在你身上的每一寸痛，都一样地复制在我身上啊......
初七忽然侧头，吻了吻贴着自己的掌心，小心翼翼，无比虔诚，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的内心有多惊恐，有多少情绪如海浪翻涌。
“拔除情蛊吧......”
如同瞬间沉入千年的寒潭之中，初七浑身一颤，同时抓着沈夜的手猛然松开，整个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一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沈夜拉开距离。
要想拔出噬心蛊，唯一的方法，便是拔出情蛊，噬心蛊与情蛊共生，情蛊一死，噬心蛊自然也随之而去。
可是，初七却本能地想要抗拒，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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