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闭着眼,头疼得越发厉害了,身体的疼痛伴着高烧隐隐生出灼热感,除了疼他已经没什么别的感觉了,喉咙里与身上都有隐约药味,高热让他迟钝了许多,他连思索都有些艰难,偏偏仍是莫名焦躁。
屋子里太静了,隐约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余子式忽然抑制不住地有种想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痛成这样再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了吧?他低头一点点咬开自己手腕上的绷带,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查看自己伤口,伤口在他咬下绷带的时候被撕开了,血不住地流,余子式看了一会儿,忽然就觉得莫名更烦躁了,他索性真的闭上眼睡了回去。
张良走出屋子后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实在是没地方去,转身去了厨房,胡亥还在煎药,张良在他面前低下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跟你说件事儿,你家先生刚醒了。”
胡亥抖了一下手,盯着炉火没有说话。
第114章
余子式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小桥有流水有人家,有孤星有朗月有清风,他听见不远处传来抽泣声,隐隐约约的,莫名让人揪心,他循着声音找去。
石头小桥下一只极小的狐狸正在低声哭着,不时扯过尾巴擦一下眼泪,分明是在抽泣,偏偏还犟得不愿意抬头让人看见。余子式看了他一会儿,走到他身边蹲下,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轻轻扯了下他的狐狸耳朵。
余子式刚想对他说两句话,忽然胸口一阵闷疼,他抑制不住地剧烈地咳嗦起来,眼前一片模糊,他瞬间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咳嗽不止。
咳嗦牵动了身上其他的伤口,疼痛让余子式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忙捂着嘴压着咳嗽声。昏暗的屋子里传来一声不小的声响,余子式一愣,猛地抬头看去,窗户打进来的淡淡的月光下,少年手忙脚乱地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想走过来却又猛地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余子式的咳嗽一点点压住了,他撑着床板盯着那捏着杯子却一动不动的黑衣少年,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手腕上他自己拆开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湿了袖子的衣衫也换成了干净的,余子式慢慢坐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立在阴影中的少年。
终于,一段极为漫长的两相沉默之后,余子式平静地开口:“胡亥,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胡亥手中的杯子溅出一两滴水。昏沉晦暗中余子式看不清胡亥脸上的表情,但是莫名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的情绪,感觉到他的痛苦与挣扎。余子式将心比心想了一遍,若是自己那番话是胡亥对着自己说的,自己兴许不比胡亥镇定到哪里去。感情这种事,沾上了哪里还有自控可言?一旦用心了,哪有浅尝辄止这一说?
“胡亥。”他抬起头对着胡亥淡漠道:“你没有话了,我却还想跟你再说两句……”
“先生,别说了。”胡亥忽然颤着声音开口打断了余子式的话,他退了一步,语气里已然带上了哀求,他低声道:“先生,当我求你了,你别说了。”
余子式听着胡亥近似哀求的话,心中一处瞬间就酸楚地无以复加,心疼得很厉害。明明伤的是他,可那少年却像是狼狈痛苦到了极点,那样子落在余子式的眼中,他猛地就意识到胡亥正在被自己一点点逼临崩溃。
他自认为算无遗策,考虑了一切进去,却偏偏把胡亥给忘了。
怎么就能把胡亥给忘了呢?余子式不禁想,他自以为是为了胡亥好,可是就这么将胡亥像扔一件物事般扔到关中去,他真的护住了他了吗?
余子式在朝堂与李斯冯劫这种老辣眼毒的人共事多年,做事也狠绝惯了,即便是做戏装腔也要力求九分真,却不曾想自己竟是把胡亥逼成了这样。他当下就有些发怔。
胡亥拿手背轻轻掩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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