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听着胡亥的话,手忍不住直抖。
自取其辱。余子式满脑子就这四个字,什么叫自取其辱?这就叫自取其辱!和胡亥闹,他根本就是嫌自己还不够难堪。余子式抿紧了唇,终于不说话了。
胡亥抱着余子式走出房间,在堂前的桌案前将人轻轻放下了,他低下身轻声问道:“先生,你饿了吧?你想吃什么?”
余子式在胡亥的目光注视下沉默了很久,终于冰冷地说一个字,“粥。”
“好。”
余子式见少年起身就出门玩厨房走,动作利落而轻快,余子式看着胡亥的背影,觉得胸口又是一疼,一口老血塞在那儿不上不下。他必须得承认,他快要被胡亥给活活气死了。他就想不明白了,胡亥这副流氓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
余子式冷静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了杯水,半天将杯盏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咬咬牙,终于还是忍了。
……
窝在屋子里养了几天伤,余子式每天冷冷看着胡亥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一来二去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对胡亥最好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他根本治不住胡亥。既然治不住,就索性由着他自己折腾,无论胡亥在自己眼前怎么晃悠,他权当什么都没瞧见,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事的时候就跟四处游荡回来的张良坐在屋檐下聊聊沛县这群山窝里的大汉王朝中坚分子。
张良跟着黄石公学过几年卜算,虽然貌似学得不怎么样,但是也隐隐觉出这群人有点意思。两人聊得无非是“村口谁谁谁是个怎么样的人”这种话题,每当两人聊的时候,胡亥就窝在余子式身边,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说句实话,余子式在沛县的日子其实过得很宁静。
夜深人静,余子式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卷书,就着案前灯火随意地翻看着。胡亥本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后来被余子式淡淡扫了他一眼,于是也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卷书在手上,故作看书沉思状。
余子式收回了视线,没说话也没别的动作,根本就没搭理他。
胡亥翻看了一会儿手中的书,眉头拧得越来越紧,扭头看看一脸淡漠的余子式,又硬逼着自己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他默默往余子式身边靠了一下,轻轻贴在了他身上,微微扭过头看了眼看书的男人,见余子式没有多余的反应,胡亥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失落还是欣喜,纠结半晌,还是低头看书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子式觉得靠在他手上的人不动了,他偏过头去,少年竟是闭着眼睡着了。
灯火是暖黄色,照在少年的脸上,的确是不多见的好看。余子式想起胡亥这两日窝在自己身边不声不响的委屈样子,捏着书简的手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了书,伸手轻轻将熟睡的少年扶着躺在自己怀中,伸手拿起一旁的外衫披在了他身上。
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余子式极轻地叹了口气,从少年的手中轻轻将书卷抽出来,低头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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