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雅而凛然的背影坐在清雅古典的正厅中,一身银灰色汉服皎若九天之月,一只手修如白玉之竹,坐的是黄花梨椅,拿的是青纸古书,霞光从窗棂中透出来,洒在他发梢肩头,光尘在他周身漂浮环绕,灿若星河,简直像是哪幅古画成了真,让人有恍惚之感。
宫政和放下书,回头对蔡斯年一笑:“回来了?”
他不散发那种威严气势的时候,一双眼睛就能流露出本来的漂亮,甚至带有些无差别的淡淡柔情。
蔡斯年正拉不下面子见他,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宫政和淡漠起身:“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
但他又走过来,对着蔡斯年上下看了看,终于还是把那些淡漠散去了点,带了些温度,变成了平淡:“我搬回来了。”
蔡斯年心想:搬回来就搬回来,人家的家,还不让人搬回来住?
但是没过一个晚上他就觉得不对。
晚上吃了不够塞牙缝的小米稀饭,蔡斯年也没什么抱怨,照例只是想“自力更生”。他又不爱在屋里闷着,又不爱同人讲话,就在偌大古建筑群的宫家大宅里上下乱窜。一时去烫一壶酒,一时去塞两口肉,去后花园看看假山流水,翻上房顶看看月亮。
这颗星球的月亮跟地球上没太大区别,但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今天正圆,让人想起中秋。蔡斯年坐在屋顶上,吹着小冷风,有点想死去的亲人们,乃至死去的自己。陌生的世界,没有真心相待的人,终究偶尔会有些寂寞。
还不如炸完了去底下团聚了呢。
他正顾自寂寥,就听园子里进来了人。
“晚上凉,您披件外衣吧。”这是园子门口某个小主管的声音。
“没事。”低沉的男声响起来,“好久没回来,转转,你不用跟着。”
蔡斯年抻着身子坐起来,远远看着月光粼粼的石板路上,被映成一种剔透的浅蓝的花朵中,那个银灰色汉服的人慢慢走进来,可谓长身玉立,衣袂浮动间银光荡漾,背着月色的面容像一整块的玉,看不清,又有淡淡的暧昧光泽。
‘来自家后花园赏花赏月,’蔡斯年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酸,‘还有人嘘寒问暖,真是矜贵’。
他刚想闪身离开,宫政和的声音却传过来:“斯年。”
蔡斯年充耳不闻,还要接着蹿,宫政和又叫:“去哪?”
“……”蔡斯年回头喊,“我不想搭理你。”
说完他就觉得真是夜色把自己变野了,风把自己吹傻了,宫政和禁锢着他,未尝也不是在养着他,虽然养得不太好,而且恐怕肯定要讨什么回报吧,但装习惯了的蔡斯年这么虚伪,总不该说实话。
有时候人说话全是为了填补尴尬和空隙,说了什么真话,反而像犯了什么错一样,有点冒犯人的真话就更不用说。脱离了心直口快的年纪和环境,大多会落下这种社会病。
蔡斯年更有些窘,接着跑,宫政和却不知道从哪捡了一个什么东西,精准地掷过来,刚好朝着蔡斯年的脚踝飞去。蔡斯年一个心惊,下意识抓住了那东西,几乎就是电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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