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边撒落下来。还没到十五的日子,月亮也不过半边的模样,残缺着。月凌霜很久不曾赏月了,或许这种悲春伤秋的事情,本身对于千香楼里的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讽刺吧。
“和我说说吧,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啊?”
夕面朝着一望便是秦淮的湾湾湖水,月光洒在上面,反射出粼粼的波光。手上的怨风不自觉地握紧了,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沉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介意,为何会产生将那些个轻薄小霜的男人都杀了的愤慨。来的莫名其妙,发作地也毫无道理可讲。
“便是你看到的这样,做不了自己,也离不开这里。”月凌霜淡淡地说道,话语里不带浓烈的情感,却让听者产生想哭的冲动。
“为何走不了呢?你可以逃。”
“你以为天下之大,真的可以逃得过阁主的手掌心吗?更何况,他有恩于月家,而月家只剩我一人了,这一世,或许就要用来还恩了。”
月凌霜站在夕的旁边,也注目于并不平静的湖面,说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哀伤和无奈,还有一丝死灰般的认命,很难想象,这样的语气出自一个正当花季还倾国倾城的女子口中。
这是夕第一次听月凌霜谈起她的家庭,甚至童年身在岚樱阁的时候都没有听到她提过。原来,樱穆梵对她还有恩,可是对于自己,樱穆梵这个名字,里面带着浓到化不开的血腥,让夕忽然醒悟自己和月凌霜是对立的。
“是不是只要他活着,你就要服从于他?”
夕转身看向月凌霜,认真地问道,如果可以,她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直保护月凌霜,不让樱穆梵找到她,就算找到,也帮她消灭那些来找她麻烦的人。或许只要月凌霜一个摇头,一个犹豫,夕就会那么做了。
可是……
就在她转头与夕对视的一瞬间,一个端着酒菜的姑娘从凉亭的台阶下出现了,唤了一句月姑娘,便把两人的思绪从沉闷的话题中扯了出来。
“月姑娘,您要的酒菜和衣裳。”
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挺灵气的,放下酒菜后,将挂在手臂上的两件厚厚裘毛的披风递了过去。初春的季节,入夜了还是会有些许的凉意,若一个不小心,染了风寒便不好了。这也是月凌霜临走时交代给她的事情。
“来,披上它。”
月凌霜接过她手上其中一件裘毛披风,细心地为夕披了上去,只看得小姑娘快傻了眼。也忘记了本就不应该也不允许这么看月凌霜。但毕竟,从来未对人这么上心,连海棠都没有如此殊荣的月姑娘,居然亲自为另一个女子披披风。
她对月姑娘,应该很重要很重要吧?虽然小姑娘不认识夕,但看着月姑娘和她之间的无间,心里是这么揣度的。
作者有话要说:恩,晚点更全。
如果作者不是les的话,写les的文会被嫌弃吗?
突然有个人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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