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
轻叹被他收回,硬是咽了下去。摇摇头,方净染站起来,站到窗前,咳了两声。
“象舟,我这毒伤,未必有得救。如果我死了,你就找个地方埋了我,然后送信去大小姐那里,余下的事情由她处理。四海堂西厢房的壁龛中有个暗格,你知道如何解,里面的金银,你拿去安个家吧。我不欠谁的,唯独放心不下你。”
“主人,象舟的家在四海堂,除了四海堂,哪里都是……”
话音未落,象舟惊呼一声,抄起筷子掷了出去。两道银光在未触及方净染的衣襟之前就被打落。方净染飞快地闪到窗后,又是几道银光破窗而入。见方净染握了三枚银针在手,象舟一面喊道“不可妄动真气”,一面飞出碗碟,同时握刀扑上窗台,挥出一刀,刀风如电,硬是将一枚暗器弹回,发出铛啷一声。白色粉末在空中爆散,方净染立刻闭气,摘下大氅向外一抖,逼走粉末,又放下了窗扇。象舟跳下窗台,撤下捂着口鼻的衣袖。
“主人!”
“我没事。”方净染收回大氅,皱眉看着沾上的白色粉末,“是迷药。”
“不是毒药?”象舟很是意外。
方净染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是。这事当真蹊跷。”
第二天上路时,方净染突然改了主意,说不去海州了,去金陵。象舟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解决盘缠”,象舟将信将疑,也只能跟着他去。进了城,在客栈里安顿下来,方净染给了象舟一封信,让他带着去一趟春和坊,说春和坊的小老板欠他一笔钱,正好去讨回来。象舟问春和坊是什么去处,方净染微微一笑:
“妓院。”
象舟心想主人八成是病糊涂了,但方净染不让他多问,他也不好问,就依言去找花街,进了春和坊,找到方净染说的人,递上信件,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尽力不去看房内那两名花枝招展、酥胸半露的姑娘。接信的那人看完了方净染的手书,赞了一句“还是好字”,起身掀开纱帘进了内室,拿了一封银子出来,交给象舟,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象舟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也安稳了,离开花街,想去买点可口的吃食带给方净染——这位昔日的辉煌剑客好吃甜,尤其爱软绵绵的点心。沿着河走了一程,他察觉有人缀在身后,便改了方向,折进两边皆是拥挤民房的小道。走到僻静处,象舟突然拔刀,也不回身,斜劈了出去。刀剑相撞之声格外清脆,对方的剑像是棉花一般,包着他的攻势,粘连不断。
“象舟大哥!是我!”
一招“春燕归巢”格开象舟的长刀,蓝衣少年急急地喊道。这个声音柔和清脆,有些沙哑,象舟听着有点陌生,但语气非常熟悉。定睛一看,从屋檐阴影中走出的少年,不是舒聿,又是哪个?象舟愣了片刻,才哑着嗓子唤道:
“小世子?”
“叫我舒聿吧,这里没多少人知道我是淮南王的儿子。”将寒光内敛的剑身收入乌黑的皮鞘,长高了许多、眉目也英气了许多的舒聿看了看四周,“你怎么在金陵?我在街上看着像你,就跟了你一段。方先生和你在一起吗?”
“一起。”象舟犹豫着怎么对他解释现在的情形。然而,舒聿也没有追问,只是让他带自己去见方净染。虽然知道方净染肯定要责备自己擅作主张,象舟还是觉得应该带舒聿去;也许此刻谁都不可以相信,但舒聿应该不是敌人。象舟希望他不是。
披了件衣服坐在窗前读书的方净染看见象舟带进来的蓝衣少年时,一个恍神,书卷掉落膝头,他捡得有些慌张。象舟关了门,将银子放在桌上,退到一边站着。舒聿立在门口,静静地望了方净染一会儿,走过来,也不客气,径自坐下,新雪一般颜色的脸庞上现出笑容,如过去一般,梨涡甚是动人。
“方先生,好久不见。”
“小世子,你长大了。”
“是啊。”舒聿还是微笑着,“人总是要长大的嘛。你这两年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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