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鞘,继续笑道,“这是第一天,将军还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
南九盯着他推鞘的手,想趁这距离也好好瞧一瞧价值连城的鸽血石,可是有根手指把最大的一颗红宝石遮住了,有些扫兴。
抬了抬略微沉重的脑袋,啧了一声表示不满,十分真诚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
漠晚风手里的鞘已经完全推开,匕首在南九眼前来回翻转,反射着清冷的光。就是这样近距离看了,才能体会到这把匕首的锋利。
漠晚风似笑非笑,将匕首一点点向南九眼前凑近,凉薄的铁片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
“米克乌告诉我,漠之尘与将军情深意重,同睡一榻,同盖一被,同进同出,眉目传情,伤风败俗,沆瀣一气!”
南九将头抵在脑后的石墙上,听他四字四字的念词语,前头几个听起来还挺正常,也颇有其事,他确是与他同睡一榻同盖一被来着,可是后头的就越听越不对劲。
轻笑了一声道,“天一教的不会说中原话,把会的词儿都摞在一起讲给你听,漠大侠也没用脑子过一过麽?若是我叫伤风败俗,那漠大侠与天一教的厮混在一起又叫什么?”
扭了头,右手努力的晃了一晃,道,“看完了,该把它还给我了吧。”
眼前冰凉的压迫感消失,漠之尘嘴角一抽,眼中阴了半分,沉了嗓音道,“确实看够了,是该还给将军了。”
突然一阵衣袖风,十分利落的手起刀落。
一声惨叫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一洒温红炸开。
匕首再次狠狠的穿透了左肩的伤口,真力之下,甚至打进了石墙的砖缝里,将南九生生钉在了墙上。
惨叫之后,是南九大呼大起的胸腔,他紧紧闭了眼。但黑暗只会使疼痛更加明显,再颤抖着睁眼,也只有漠晚风冷漠的身影。
他轻柔的揩去了溅洒在手上的血珠,叹气道,“匕首还给了将军,可是将军话太多,我不喜欢,只好给将军一些小小的惩罚。”
发现袖口上也沾了少许猩红,盯着瞧了,旋即笑道,“将军一直不叫疼,我都以为将军不会疼。看来,以后还是要让将军多多体会一番人间苦才对。”
剧痛之下,南九只剩了一下下抽气的劲,没能开口,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多久,再次醒来时,全身上下都烧灼一样的难受,嘴里干渴的要命,只觉得连鼻息里呼出的气都是热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清楚。
多年独居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恐怕是发烧了。
在这种地方烧起来,只怕是病傻了都不会有人怜惜。
肩膀上有烈烈的异物刺痛感,南九努力偏了一下头,果然匕首还结结实实的插在里头。这下倒不必担忧右臂会吊的缺血坏死了,好歹左肩承了一些重量呢。
南九苦笑了一番,自己这是图什么呢,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或者,反正也不知道漠之尘在哪,就随便跟漠晚风说个地方,倘若他一生气,也许就给个痛快了。
这么想着,又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暗门打开,几人架着两个大桶一步一步的向里来,直架到了屋子中间,重重放下。沿着桶后头一排站齐了,偷偷的打量他。
漠晚风随后迈着四方的步子走了进来。
南九吞了吞口水,勉强能润一下嗓子开口说话,“漠大公子今天又想出了什么法子?”
漠晚风走到两桶之间,左右各拍了一拍桶缘,笑着问他,“知道将军口渴,故让下人搬了两桶来。”
南九扯了脸皮一笑,“那真是多谢大公子想的周到,我确实挺渴的。”
漠晚风嗤笑一声,开始往手上套东西,南九没有看清,只觉得大概是什么手套之类的。边套边问道,“今天的问题,不知道小将军想好了没有?”
他步步靠近时,全身上下充满了紧紧的压迫感,南九笑嘻嘻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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