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我还从没见你哭过……”我看着莫筠慌张的样子眼泪掉得更凶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女人的友谊挺奇怪有时候嫉妒她神采飞扬的得意看她爱情事业都顺遂明明是好朋友也会心里酸不能给予最纯正不含杂质的祝福。但是真到失落艰难的时候对陪在身边的她有着与对恋人不相上下的情感依赖。
“莫筠莫筠你知道吗？我爱过的。像疯子一样狠狠爱过一个男人！爱得快要死过去了！”
“你……你胡说什么呀？”
“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你要听吗？”
我像一朵鲜花初初绽开的年岁和所有的女孩一样幸福地上学恋爱牢骚从骂老师骂学校一直骂到中国的教育体制。我一直当男朋友是特殊的朋友从来没冀望真的有什么结果毕竟初恋嘛。不记得哪位作家说过年少的时候如果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即使考试考了一百分也向青春交了一张白卷。谁知道那样的恋爱竟也一直拖到现在。这是后话了。
后来大家考上不同的大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除了日常的电话问候再无什么漏点。日子像一台年久失修的老机器枯燥乏味而且不怎么灵活地转着。当社团活动学生会工作已经无法吸引我的时候我遇到了我宿名的爱情对手——一个聪明、漂亮、还有些微微羞涩的大男孩。
起初我是有些存心使坏逗弄他。我承认我很恶劣但是我没有恶意。谁想我高估了我对他的防御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看不到他我会心慌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会失眠。我甚至忘记了我还有一个男朋友向捷。我正式向向捷提出分手投入了他的怀抱。然后我的一切骄傲被瓦解。他竟从来没有爱过我！
“为什么？”我拉着他不愿放手。
“没有为什么。我从没说过我爱你。”
“可是我以为……”是了这次我的自以为是真的害惨了我。我被男孩子宠坏了我以为他们都会爱我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该问谁。我也不知道我要个什么样的答案。
“我曾经爱过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孩子。不是长相是气质和感觉。她很耀眼走到哪里都好象会光一样。可是她不懂爱她把爱情当成战利品爱她的人越多受到伤害的人越多她就越开心。只因为她曾经受到伤害。我也就那样……被牺牲掉了。”他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夜幕里幽幽地讲着伤痛的故事整个人如同吸血鬼那样哀艳华丽。
“那是她不是我！你看看我我几时玩弄过你的感情？我为了你宁愿失去所有朋友也要和向捷分手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爱你。”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我只有一个感觉——天塌了。
然后我把自己关在宿舍一直哭不去上课也不吃饭任何人来劝都没用。终于在不知道几天以后我用美工刀割断了自己手腕的动脉血管。他来医院看我时我激动得打翻了杯子。他却朝我砸出那样一句话他说“你威胁我。”
没错就是威胁。也是爱恋。“我是在告诉你我真的爱你。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弃掉我的生命。你不能因为受过伤就把你的痛加诸在我身上那样对我不公平！”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公平你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来交换。惟独爱情不行。至少我没有欺骗你。”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他再也没出现过。
我的生活轨道完全乱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我都没有放弃他。我竟一直相信他终究会被我感动。我不停地打他电话。我绝食。我几乎把所有的蠢事都干了。而我唯一能证明的是一个男人究竟能有多么绝情。
我娓娓地讲述着那段经历。莫筠被我吓呆了张着嘴巴不说话盯着我。
“你居然……太恐怖了！那是你吗？你？你薛静柔怎么可能那样爱……”
“是的是的曾经真的那样疯狂地爱过。现在想起来跟做梦一样。我还记得他的手漂亮得不可思议他的指尖有种妖异的蛊惑力……呵呵别这样看着我。我早就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么？我当时并不明白他说的那段‘等价交换’的意思。后来我懂了。其实他也没真正恨过那个伤害他的女孩毕竟是自己爱过的恨她不就等于连同自己也恨了。真正的爱情里没有平等也不能说谁爱的多谁就是输了。爱情嘛只是一种情感联系和依赖。生活却是实实在在能够握在手里的东西。那个时候爱过的不能当作没有生但是要放得下。时间是没有刃的剑虽然能在你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也能斩断一切精神依赖和支柱惟独斩不断生活。”这是我对莫筠说得最长一次话。然后我回房休息了什么也不想地把自己摔到床上。
把伤口剖开给人看是会痛的但是已经不能麻痹到心灵了。我此时特别想念向捷。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是爱着他的。我忽然现我和向捷这样才是正常的爱情大家各自独立生活情感上却又相互偎依没有漏点却布满温情。看来我还是可以爱的。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热浪便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喂？捷有句话早该对你说的——我爱你。”
“我知道。”
“你知道？”我惊讶了一下忽然笑开了。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他也只有他。
“听你说出来我很满足。老婆我们讨论一下婚期吧？”
“我没那么好拐！你都还没求婚呢。”
“哎你那么聪明干什么……”
……那句诗写得真好：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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