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深秋（2 / 2）

就着么爱上你一往情深。

——永远爱你牵挂你的风



写完信东方已开始放亮。麦风拿出手机为雪儿了一条短信息：仰是春俯是秋愿所有的快乐追随着你。月圆是诗月缺是画愿所有的幸福陪伴着你!爱你的风。



5

按“黄金分割”定律所言两个人的关系处于一定比例阶段的时候是最美最有味道的时候。麦风和雪儿正处在这样一种纯美而又朦胧的时期。

雪儿沉浸在爱河里不能自拔与麦风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快乐。当天空没有一丝云很高很远的时候麦风就带着雪儿去南湖边看霞光映照的涟漪。他们在草地上用雪儿买来的胭脂扣下棋。阳光照在草地上青草芬芳；阳光照在鲜花上花朵甜蜜；阳光照在他们幸福的脸庞上灿烂在深情的眼眸中流溢。

她想起麦风在一个下着细雨的傍晚打电话给她讲诉一个美丽而又感人的故事故事的女主人公就是深爱着他的雪儿。以后有雨的日子雪儿总是会在电话的这头沉浸在麦风的故事里或是欢笑或是泪水涟涟。有时雪儿会根据自己的感受即兴给麦风改动故事的情节。日子久了雪儿不由自主地期盼傍晚的天空会飘落起雨丝。在她听来雨珠“滴答、滴答”敲打着窗台的声响是麦风那略带磁性嗓音的序曲。有雨的日子心枕着这样跳动的音符安然入睡是雪儿感到最幸福的事情。

重阳节前的一天晚上麦风告诉雪儿自己要到老区去采访。雪儿的心里感到莫名的“酸”几天来一直在默默叨念的“永相伴长相随”的诗句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一种强烈的不舍呛得雪儿喉头作哽。“雪儿下雨的时候我还会打电话给你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在吗？”电话里传来麦风的询问。雪儿定了定神打趣地在电话里对麦风说：“拉勾如果谁忘了谁是小狗。”

放下电话雪儿心里一片迷茫。麦风已占据了她的整个内存她一刻也不愿离开麦风。他想麦风就是她梦中苦苦追寻的白马王子是她的最爱她要用一生去默默追随。她给麦风了一条短信息：阿风你或许是上苍送给我的一诗！一幅画！一歌！在许多年以后当我孤独地凝望着黑暗的天空心中定会再现美丽的月和璀璨的星！

完信息雪儿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痴痴地猜想：象麦风这样有才华有幽默感又懂得体贴的男人会不会有别的女孩追求他成为他的“红颜知己”？可是有雨的日子是这么的多。亦或在那样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竞夕起相思”的夜晚他会遇见一位“嫦娥”而让人揪心的是那人并非自己——

一夜辗转无眠窗外有一抹霞光透过窗帘的内层薄纱疏疏密密地洒落在雪儿的床上。电话铃声响起雪儿伸手却迟疑着未接录音“嘀”声后传来麦风留下的诗：假若你是雪花/亲爱的/那么我就敞开大地似的胸怀/轻轻地把你融化

假若你是大地/亲爱的/那么我就化为细雨/润吻你丰盈的脸颊頬假若你是雨/亲爱的/那么我就变成风/伴随你飘飘洒洒假若你是风/亲爱的/那么我就变成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跟随你浪迹天涯……

6

没有麦风的日子雪儿就读他的文章一篇一篇的读。读着麦风用心写的文字雪儿就觉得他就在身边仿佛听到他的心跳。麦风写《江南梅雨天》那些柔柔细细的江南雨丝不知道为什么让雪儿想起秋瑾的“秋风秋雨愁煞人”使人顿生惆怅；麦风作《黄河恋》雪儿犹如倾听江海撞击的漏点乐章雪儿有一种投入江海怀抱的冲动和欲望；读麦风《送你一朵红玫瑰》想象那手擎盈盈玫瑰立在暮色余辉下柔情的眼“打望”对面他等待已久的温柔女子踏着刚刚升起的星光款款走来雪儿有些向往；麦风吟《感谢女神》雪儿感悟到作为麦风的女人她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就这样在不经意间雪儿坠入了麦风刻意营造的情感氛围里他那缜密、敏感、细腻的文字在这样的深夜里刺激着雪儿让雪儿从心灵到身体都有一丝酥酥痒痒的醉意。坐在子夜的蓝屏前雪儿轻轻闻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烟草熏香细细品位那琥珀色的液体激活了从唇齿间到肢体末端的每一个细胞快乐地颤栗。在这样的深夜里雪儿总是惊异麦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占据了所有的思绪她一次又一次失眠不得不用双子座的迷迭香茶引领入梦。

然而一连几天雪儿都没有收到麦风的任何信息。麦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再跟雪儿交谈不再给雪儿写诗不再给雪儿讲故事……可在雪儿的心里麦风已经是不可或缺的空气；在雪儿的梦里麦风是那个平抚着雪儿的心跳拥着她悠悠地吹着烟圈的男人。雪儿一直把麦风比做漏点的江水她是拥抱着江水的河岸。突然之间江水无声无息退潮了河岸空落得没有一滴“眼泪”。雪儿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忧伤笼罩在她周围。她想可能是那个地方信号不强或许是外出电池用完了吧雪儿一次又一次设想着。眼前却出现了草地上女孩放风筝的画面女孩无疑是珍爱着的精美的风筝可是再美的风筝只有在空中放飞才是极致的美为了那份不能言传的美女孩忘了断线而飞的风险——会不会是他病了？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雪儿急忙拨通麦风的电话“嘟嘟嘟……”电话里一直是占线的声音。雪儿挂掉电话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站立在窗前她第一次没有把目光投向远方只是笔直地向下俯视那二十几楼下的街道感觉自己轻盈得象一只快要飞起来的鸟有很多恐怖又有一丝快意。想起有一天为了接麦风的电话划伤了手指麦风心痛地说：“伤在你手疼在我心。”一种幸福的暖流在指间流向心底。

静静地躺在床上床头的迷迭香茶在屋内婀娜多姿地轻舞恍惚间雪儿望见麦风走来他把手中的玫瑰花瓣温柔地撒在雪儿的胸前:如果我是开水/你是咖啡/那么你的香郁/必须倚赖我的无味。/让你的平凡黑色柔柔地/在我里面舒散/让我的浸润/舒展你的容颜/我的拥抱越彻底/你释放的美越极致。/我必须热直至沸/彼此才能相溶。/我们必须隐藏/在水里相觑相缠/翻阅一本书的功夫/我俩才决定成一种颜色。/无论你怎样浮沉/跳跃不定/你终将缓缓地/渗透亲吻/在我的每一处。/那时候/你最幸福的一滴泪/将是我的最陶醉、最纯美。黑暗中雪儿的手臂象花环那样戴上了麦风的脖子耳边有轻轻呢喃：想煞我了请在深夜陪我到黎明!



7

雪儿独自站在整面墙都是透明的窗前手里没有爱饮的咖啡眺望远处蜿蜒明亮的高架线后的星空寻证那方与自己心灵形成默契的空间是否还存在。她想象着麦风此刻在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想着想着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身边。一种焦虑、不安和忧愁侵扰着她。有人说井越是挖得深水就越清冽。适当的分别会更增加感情。但她不需要离别的日子。

雪儿想起一次吃饭的时候麦风告诉他郁达夫和王映霞的恋爱时间八成以上是用在吃饭上。他说恋爱中的男女同桌而饭是生米对熟饭的憧憬。麦风总是与她相对面把佯醉的目光越过红辣越过清蒸越过千山万水于杯盘上空盘旋再三不经意地寻找着着陆的地点进行“打望”。悠然自得地独享“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的情愫。

雪儿不知自己是怎样睡着的。睡梦中麦风一直陪着她说话而且还梦见了满园的青菜。人们常说梦到青菜就会有亲人出现。醒来后雪儿静静地等待着电话。窗外一群白鸽在天空不停地飞着一圈又一圈。她冲着鸽子说鸽子请帮我带一封信给亲爱的人。有一只鸽子似乎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向远方。

经过门房的时候传达室交给雪儿一封特急挂号信地址很陌生但字迹是麦风的。雪儿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雪儿熟悉的麦风身上的那股烟草香味扑面而来。

雪儿：

这几天一直采访到处跑。没有一个固定住所。这里山大林密手机没有信号所以一直无法与你联系。今天刚好托人把这封信带出山给你。这是前两天写的一篇文章是我对你的思念。

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那叫思念。有雨的日子思念悄悄地在心头蔓延飘落在那些美好的记忆里使人想起天边的云、海滩的风、远去的汽笛、沙漠的落日。经思念的牵引我仿佛又回到那寂静的南湖午夜那飘散着萨克斯缠绵的膳舍和那温馨影院你依恋的肩。想起与你湖滩、数星星、逛校园的时光。一丝丝甜蜜如春天的南湖在心中碧波荡漾。

想念与你在一起守护的每一个日子。你那高贵的气质、甜美的笑容和你身体的弧线、远去的背影都深深地感染着我悄无声息地刺激着我让我为你歌唱、为你写作、为你感动、为你落泪甚至为你活着。我知道只要你离开我就会坍塌——不止是我那用珍珠堆积起来的高如浮屠的感情还有我那用泪水做成的如柳拂风的生命。

有时特意让思绪放缓、放慢、放柔让思想在那一刻为你停止。每次听着你呢喃的爱语都会让我不知所措又心旷神怡。感觉到你的漏点好似快要爆的火山、决提的洪水、将要来临的风暴——有种想冲进雨帘与你共舞的渴望渴望象海燕一样大声地呼唤：来吧我的暴风雨啊!

我就这样坐在窗前任思绪飞腾。那诗一般的音乐不属于我银一般的月光不属于我。属于我的是痛苦而甜蜜的思念是比夜晚更深沉的眷恋。

我就这样被拉扯着、煎熬着、幸福着、痛苦着如同飞舞在风中的精灵轻轻悠悠地吟唱似乎又感受到了你的气息看到你眼眸中生长着的柔情。我想只有我的孤独才会显出你的柔情只有我的莹洁才会配上你的清纯。

有人说最好的男人应该是这样的——他在社会里为人处事头脑极其敏锐和聪明而在爱情上他却永远单纯和天真。为了如此透明的你我努力地争做一个好男人。而孤独忧伤的我不知拥有昨天的记忆今天的相思还会拥有一个怎样的明天？

君如鸟飞远空有梦相随谁知相思苦除却天边月。

——想你吻你风



看了麦风的信雪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浓浓的思念情愫泪水象秋雨一样绵绵不断下个不停。自从那次廊桥邂逅后雪儿就把爱把心全部交给了麦风为他思念、为他牵挂、为他忧伤、为他快乐、为他生、为他死。雪儿觉得把自己交给一个所爱的人无憾无悔。她不禁想起第一次吻麦风时的情形。

那天麦风送来相片后雪儿开车把他拖到南湖。看见路两旁的梧桐树叶渐渐枯黄纷纷飘落下来。麦风显得很忧郁每次欲言又止。回来的路上当一片树叶在夜光下慢慢飘落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时麦风似乎沮丧到了极点他沉重地吟到：许多时候/我望着绿色的叶子/渐渐枯黄/此刻在清凉如水的夜色下/我看见/叶子飘落的弧形轨迹/划过/静静的天空/每片叶子都有泪珠/而满地都是叹息声。也许是受了麦风情绪的感染雪儿一下子忧伤得哭了起来。麦风掏出纸巾替雪儿擦去泪水。面对异性的温情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雪儿心底流过她控制不住自己停下车扑进麦风的怀里麦风以南湖的胸怀和温柔接纳了她。南湖边留下了雪儿最动情最狂热的吻那是她积蓄了二十七年的向往。

8

麦风回来的那天正好是一个周末。雪儿开着车到火车站去接他。一走下车雪儿就拥上来抱住麦风。在这种公众场合下亲热麦风一下子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悄悄对雪儿说：“别人看见了不好意思。”雪儿倔强的性格又出现了。她把麦风搂得更紧在他脸上不停地亲也不管麦风的胡子没剃有些扎人。

麦风没有给家里挂电话两人直接到了雪儿所在的南方大学。走进校门麦风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在他心中至今还一直向往学校那种没有烦恼、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们来到校食堂整个饭厅很大但已过了吃饭的时间进餐的人很少餐厅里显得很空荡很安静。厅边有一个学生在复习英语正中间有五六个学生围在一起讨论课题最角落一对年轻男女学生正在进餐好象是一对恋人。麦风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雪儿。雪儿挽着麦风的手臂头紧贴在他的肩上。他们来到靠近那对恋人的桌边坐下。雪儿点了四菜一汤自己却只喝了一小碗藕汤。麦风要了一瓶啤酒边吃边喝边给雪儿讲这次采访中遇到的奇事新鲜事。麦风吃得很香雪儿双手托着下巴深情地看着麦风狼吞虎咽地吃相觉得很开心。在雪儿心中能与麦风每时每刻厮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吃过饭雪儿把麦风带到自己的宿舍。麦风第一次到雪儿的闺房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外面和车上。一进门雪儿就说这里条件很差我很少在这里住大部分时候都回家去了。房子不大但很整齐布置得也很雅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简易衣柜几口箱子。墙上挂着徐悲鸿的奔马图书桌上放着一匹巨大的腾空而飞的雕塑马。雪儿对麦风说我喜欢马是因为你属马。在我世界里除了你还是你。麦风顿生一份感动。他抑制内心的激动推开窗户看着深秋里天外星空内心猛然渴望下一场雪来：请让我遭遇一场大雪/让我到美丽的雪花中走走/并且让我象从前一样/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样我将会很沉静/愿意用雪粒表达自己的心情/比如向某个黄昏抛一个雪球/或者干脆如那雪人/站在风中/被阳光一点一点地爱着。能达到雪的白和纯是一种极至。站在自己面前雪儿就象一片白雪。

不知什么时候雪儿走过来紧紧拥住了他的腰。麦风感到有一股漏点一份冲动。他转过身亲吻着雪儿倾长洁白而细腻脖颈红润的脸蛋秀巧的耳根和充满智慧的额头。雪儿身体优美的曲线和身上特有的肉香味刺激着他的神经。麦风始终不敢吻雪儿性感的唇雪儿说舌连心她的敏感区在唇舌上。然而雪儿却偏偏要吻他的嘴唇。麦风试探性吻她的唇雪儿将舌尖顶了进来如蛇一样翻动麦风想起小时候夏日的池塘边总有水蛇在草丛里缠绕也许那也是在示爱。

随着情感的剧烈波动雪儿的身体慢慢软下来她开始禁脔。她紧贴着麦风的身子喘着粗气。麦风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雪儿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放开。麦风俯下身去象在钢琴上弹奏一曲美妙的旋律一样用他那双充满艺术质感的手指在雪儿身上时而缓慢时而激烈的演奏着……这一次麦风就象演奏一场大型交响乐一样动用了他的全部感官。雪儿积蓄了二十八年的情感象决堤的江水在那一夜自由地浩浩荡荡地奔放。



9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九点。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因为是周末校园里很静。几只鸟儿也许是受了昨夜的感染欢快地叫着。久居闹市早已不闻鸟语花香了。雪儿听着鸟鸣看着心爱的人安静地躺着心底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她惬意地吻着麦风睿智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麦风睁开眼歉意的对雪儿笑了笑起身坐起来。

“下午学校有一个博士报告的讲座你想听吗？”雪儿温情地说。

“当然！从现在起我要与你保持高度的一致。”麦风又开始调侃了。

这次是系大课人很多。你可以去听听也可以结交一些朋友。不过你经常在外面跑三个小时的课你能不能坐得住？

没问题。有你在身边作定心丸我会坐得住的。



吃过午饭雪儿和麦风早早就来到教室。麦风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趁别人还没来抓紧吸了两支烟。两点钟同学们陆续走进来。其中有几个在职博士生麦风曾经采访过他们彼此认识因此气氛很快就融洽了。雪儿的担心成了多余。

博导是一位得高望重的老教授很慈祥。麦风消除了心理戒备。可是万万没想到博导提出要让每个人都作一个自我介绍。新老学生一个一个介绍着眼看就要到麦风了。麦风想总不能说自己是记者吧人家又不是学术讨论又没有邀请采访说自己真实身份肯定不适合。轮到麦风了他心一横说：“我是学信息管理专业的今天主要是聆听老教授的教诲同时广交朋友今后能多交流。”本想含混过关可老教授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偏不放过他刨根问底追问目前在谁的门下。雪儿急了脸微微有些涨红。麦风猛然想起刚才进门时看见有几个博导的名字其中一个与自己的名字相识所以记得很牢。他脱口说出了那个老教授的名字总算蒙混过关。麦风轻轻嘘了一口长气。

麦风听得很用功笔记也作得很认真仿佛他就要写博士报告一样。其实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为雪儿的博士报告做准备。雪儿不时用眼睛看他有麦风坐在她身边她很踏实同时有一种比翼齐飞的感觉。

下课的时候雪儿把麦风介绍给她的师姐和师兄。麦风很得体的与他们交流。有一位爱好文学的小师弟还与他交换了通讯地址。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麦风一下子回到了学生时代心也象放飞的风筝有一种想在空中飞翔的感觉。雪儿很快乐她就象一只蝴蝶在麦风的周围翩翩起舞。生活了多年的校园在她眼中还是那么新鲜一会儿摘桂花一会儿踢小石子。这时麦风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女作者打来的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吃饭。麦风回答说现在没时间有事请到办公室找他。

挂断电话雪儿有些不高兴一脸的忧郁。她望着远处的落日心中泛起缕缕惆怅随口吟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

1o

深秋的时间好像过得很快日子一天一天滑过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杆转到了立冬。有一天雪儿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麦风带着她到医院去检查结果被查出患有子宫癌必须要做子宫切除手术。望着生命力极强的雪儿麦风落泪了。雪儿紧紧拉着麦风的手仿佛一松开他就会飞走似的。麦风握紧雪儿的手让她感到有一种依靠和安全感。雪儿一动不动静静地斜倚着麦风温暖的肩头生怕一动幸福就会流走。她感受着麦风身上一种淡淡的烟香带来的眩晕在麦风点点滴滴的叙诉中雪儿仿佛又回到了南湖的水岸边的草山边的林高楼的月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脸颊上汇成两条滚烫的小溪忧愁迅蔓延、扩展最后无边无际地笼罩在心上。

望着三代单传的麦风雪儿静静地说：风重新找个女孩吧你父母需要孩子。麦风轻轻地把云拥在怀里说：“让我们去看草地上的阳光。”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朋友们相继结婚育子而麦风和雪儿却似乎永不倦于恋爱。麦风总是用最热烈和最温柔的拥抱迎接雪儿雪儿在被碾碎和温存的时刻总会感受到极度的快乐。麦风给雪儿写文章、弹钢琴雪儿给麦风讲故事、折风铃倾尽所有最纯洁最痴迷的方式。朋友说：麦风你该有个孩子。麦风说：没有人比得上雪儿。

独自一人的时候麦风总是不停地抽烟。麦风的父母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相对长叹时他们深知：只有和雪儿在一起才是麦风最快乐的时光。



麦风三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他独自买了一只精美的蛋糕来到父母的住处。晚餐后麦风郑重地说：小时候我总让你们生气大了又让你们心酸。我不结婚又离不开雪儿。就让我这不孝的儿给你们磕个头吧。说罢双膝跪地再抬头时泪光中两老抱头痛哭。

三十六岁那天雪儿要麦风和她独处。雪儿烧了麦风最爱吃的菜在摇曳的烛光中为麦风斟上了红酒。麦风觉得雪儿从未如此美丽温存。

第二天醒来桌上有一行烛光写就的字——给梦一把梯子！

——永远祝福你的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