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滴答滴答秒针不知疲倦地走过了一圈又一圈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如此响亮简直让人怀疑它是否一如喧闹时的音量是否被人在暗地里做过调整。[]没有广告的
我掀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向窗户走去。
已经一个星期了。
那天正是开着毕业典礼的时候校长雄厚的嗓音在主席台上重复地喊着一个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名字而坐在下面的我们却根本无心听他的多言。言一停止伴随着毕业典礼结束的宣告学生座上一片欢腾。等待着我们的是整个暑假和未来的大学生涯欢呼的叫喊正在越来越响这个时候我却晕倒了没有前兆就从座位上面滑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眼已经来到了医院就在这个房间里眼前浮现的是父母焦虑的神情和白色的大褂病房门口进进出出的护士依旧是如现在般的寂静耳边传来医生沉稳的声音:尚且不能确定。
窗外的夏天正是灿烂的时节满眼的太阳从外面洒落进来。窗帘被拉开了病房里立刻明亮了许多。没有人来打扰得以让我静静地享受夏日的美丽景色。
虽然医院是个让人沉闷的地方但兢兢业业的小工们却把花园打理的很好。他们在里面栽了黄色的玫瑰和桔梗在这些有着美丽花朵的枝叶之间矗立着繁茂的桂花树。桂花的清香常在秋日里给这里的病人们带去丝丝的惬意而落花后的干桂花却会被淘气的孩子们收集起来他们也是这里的病人久久的住院因为离开了医院和药物再没有力量可以支撑他们的生命活动如同现在的我。
窗户外的另一边是一条碎石小路穿在花园之间是设计师们特意给病人们留的通道。久居医院的人们有时需要自然的休整就会被或掺或推地散步到这里来。但在这样的夏日浓密的树阴虽然盖住了碎石路上方的炽烈阳光还是无法赶走空气里的闷热因此这条平日里较为热闹的小路现在也成为了花园中的僻静场所。
再一次地凝望了那些绿色的枝体深吸一口气我拉上窗帘回到床边坐了下来。
护士捧着轻便的小盘走进来后面跟着剪子他深锁的眉头里显然对走在前面的护士有着强烈的不满。我迅调整了面部表情微笑着问道“怎么来了呀。”
剪子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护士的动作。这位年轻的护士刚从学校毕业不久但深得医院领导的赏识于是接下了对我进行各种检测的工作。她从托盘里拿出棉签占了碘酒往我的手臂上抹随后拿起放在一边的针筒朝先前染黄的部位扎了下去。
只有些须的疼痛她慢慢拔出针筒收拾着刚才用过的器具。
“怎么都一个星期了还要抽血?”剪子追着护士的眼神紧紧地问道。
“抽血是为了化验出相应的疾病如果不抽血病因就无法确定”护士耸了耸肩从房间门口走了出去算是做出了回答。
我看着护士离开随后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剪子身上他是我高中三年最好的哥们儿是我昏倒之后第一个抱起我冲到礼堂外的人是住院之后每天都会来看我的人是偶尔还会偷偷带来各种巧克力给我解馋的人。一直以来我都是如此的信任着他。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大病”我学着护士耸耸肩想让他放心一点。
“从今天起我不能再给你带巧克力了还有糖果。”剪子的神情是如此的严肃简直有一些吓人。
“不是说了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大病吗?她不过是抽血而已例行公事。”
“例行了两个多星期吗?就算是献血也用不了那么多吧。”
我盯着他看没有从中现一点放松的迹象于是败下阵来拍了拍床让他坐下。
剪子从柜子上拿起一个苹果自顾自的削了起来低着脑袋仿佛永远就会这样沉默下去。
“他说……他明天要来”剪子的声音有些犹豫从脑袋下面沉闷地传了出来“他知道了。”
我看着一层层环绕的水果皮心里充满了小女生才有的欣喜然而我依旧装饰的很好努力抹去脸上因为内心激动而引的笑容用了最平淡的语气答应着“恩。”
他突然停住了动作水果刀扔在了一边把整个人都转过来面对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严肃而是略微的激动“安安你真的就打算把自己最好的年华全部献给这个一点也不了解你仅因为你的美貌而爱上你的人吗?他真的不懂你不懂你的忧伤也不懂你的快乐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只懂得怎样讨好女人的男人而你却心甘情愿地陷在里面你真的不为自己考虑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认真地盯着他沉默却激起了他更大的反感。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你现在躺在这里大门一不能出二不能迈他难道真的不会抛开你吗?安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回答?”
我笑了笑看着剪子说道“我会让他明白我的我也会永远地信任他你不必要这么操心真的没有必要。
剪子看到了我的眼神突然显得有些局促“我只是担心你……没有什么别的。”
“是吗?那么作为我三年的好哥们儿你的担心我现在郑重的接受了就是这样。”
我说完话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固执地没有再去看他一眼。
一声叹息剪子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休息吧我走了。”
(二)
和剪子的记忆开始于三年前的暑假我背着包去高中报名到了学校之后立即被班主任叫去张贴班级启示。干活的路上现要去办公室拿剪刀于是小跑着来来回回。路上碰巧就遇到了他并且一直跟着我走到了教室门口。他扯着开线了的裤脚问我能借一下剪刀吗?
我把剪刀递给他仔细着端详着眼前这个男生。皮肤显白没有打耳洞修理的非常整齐的短干净还带有洗衣粉味的衣服俨然一个好学生的模样。
“谢谢啊”男生把剪刀还给我“是这个班的吗?”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了门去点名时才现原来他也是这个班的学生。
剪子在分座位时坐在了我的后面于是我们便互相熟悉起来为了纪念那次在他称来史上难得的奇遇我决定管他叫剪子他笑哈哈地接受于是我们之间就有了旁人都无法理解的玩笑与乐趣。
有了剪子的陪伴他这个文理天平严重倾斜的危险分子就开始把我拉下水陷入理科的混潭之中我们常常在政治课品尝学校小店的各种佳肴做法无二唯一的不同就是政治考试中剪子的成绩会与我形成鲜明的对比俗称两极。
为此剪子常向我感叹“你那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呢恩?”
在这种情况下我通常会抓起桌上的政治书本朝他扔去“几十亿个极品脑细胞外加不被你罪恶的本质所侵袭的防护层。”
剪子解释说造成他政治成绩低下的原因就是无法把学校外面的盖浇饭带到政治课上来如果这样他可能对政治课还会多感兴趣一些兴趣是学习的最大动力。
而配合他所解释的就是另外一本政治作业本剪子常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连砸两次再也不敢说下去。
如果说剪子是我最信任的人那么按照世间的展规律他便不会是我喜欢上的人认识了水木之后这条定律被我再次确定并且确信无疑。
我在一个冬天的午后悄悄告诉剪子我突然现水木会是我心里最完美的男人。
他大笑笑的顺不过气来他说安你个木头啊你开玩笑吧你怎么会喜欢那种人?
我说我是认真的你帮我一起追或者一起等好不好?
剪子停了下来笑声戛然而止“你真的要吗?”
我朝他点点头剪子迟疑了一下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好吧。(好看的小说)”
为了满足我的愿望剪子开始以各种方式吸引水木对我的注意力他叫上水木一起去打篮球我就在球场边看。后来剪子告诉我说水木第一眼看到你就问了你的名字。
我拍拍他的背表示有功改天一定要请他搓一顿。
于是我和水木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水木说的话时常让我沉醉他和剪子是不同的个体他仿佛是来自里昂葡萄园的浪漫男子奉行有关优雅的一切。
剪子一直以为存在于我的身上我的脑海里的只是一个女孩子青春期最正常的短暂迷恋他相信不等到毕业我们就会像许许多多高中生那样走向分手的结局。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迷恋存在了如此之久直到填了志愿将要飞往不同地方的现实来临我们俩还是没有要分开的意思或者说其中一方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三)
剪子走了之后不到五分钟妈妈扶着旁边床位的女孩就走了进来。女孩很可怜患病之后就只有爷爷奶奶照顾她男友离她而去父母下落不明而她也不过是2o岁的青春年华。
女孩的病和我一样没有确诊正因为这个原因妈妈对她无比的怜惜我们俩至今都无法找到准确的药物来诊治疾病也因此共同被抽血被化验可以说是福祸相连而检验出来的结果将会带给我们未来的一切:康复或者在这里永远呆下去直到死亡。
妈妈带来了我要的cd。住院的日子里为了排解烦闷我只好一个人捧着cd盒不断的听歌里面有水木喜欢的五月天还有剪子迷恋的后街男孩可是在我眼中它们都是一样的扮演着安抚者的角色填充我的生活。
“医生说已经排除了血癌的可能等结果出来了就会给你换一个单人病房会舒服点的”妈妈望着我眉头稍稍放松了一些似乎为了这个结果而无比庆幸。
“我知道。”
“小安我的意思是你不必要太过担心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你知道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些日子的担忧已化为她头上的白在那黑色的丛林中显得如此扎眼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涌上我的心头几乎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镇定下来送给她一个微笑“妈我没事的你放心。”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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