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暗淡云层遮住了太阳云绍的眼神闻人并没有看清楚。
她是来去如江上华烟空中迷雾的女子从未想过嫁作人妇直到遇见他。
他是多情的无情人处处留情处处伤不敢许诺即使遇见他。
此后的某日云绍见闻人煮一些药草有奇异的香闻了却使人神思恍惚。
闻人说“这是孟婆草熬一碗孟婆汤服下往事尽忘。”
云绍自然不信。
闻人将汤装在精致的瓷瓶声音缥缈不脱一点淡淡的笑意“若一日你不在了我便饮下此汤。”
云绍走了隔年春。
或许过久了品茗论剑的生活。
或许期待另一场邂逅。
湖畔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
云绍折下了半条柳枝带回建安留一丝昆明的痕迹。
可是身在建安方觉最好的阳羡雪芽也不及吟花小筑所沏;最青翠的柳条也不及昆明湖畔带回的半截枯枝。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忘却才明了相思似这般无道理而缠绵难却。
再下昆明雨昏昏。
吟花小筑已似许久无人打理。摘一片柳叶吹出一《离歌》之后掷出落在一片未死的荷叶上。
“折柳桥”依在人不见水空流。云绍只好日日于桥上寂廖相望。
这日云绍遇上了三五旧时同窗冷暖互探过云绍无心寒暄道了告辞便要下桥。
一名白衣女子正往桥上来虽是憔悴了云绍还是一眼认出正是闻人。匆匆迎上。
闻人却是用呆滞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着如同不认识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闻人你忘了么?“云绍声声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闻人的眼里有了光彩又随即寂灭只知呆呆重复这一句话。
云绍猛然想起那带着异香的草药——孟婆草孟婆汤。
以及闻人的话“若一日你不在了我便饮下此汤。”
这世上竟真有孟婆汤?
云绍拥闻人在怀呜咽难言。
昆明转身湖水化成泪慢慢蒸起跟着云飞南追。慢慢洒下雨水还给那彩云下的茶杯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三世轮回:西厢
南阳施家也曾显赫一时可传到了世谦这代已是家徒四壁。幸而南阳太守本有些风雅时常命世谦往府中送些书画与他周济。
一日夏至。
不知是烈日灼灼昏聩了世谦的神志还是花香所诱世谦竟走到了府上小姐若水所住的西厢。
丫鬟打着扇子若水着一袭淡粉色纱裙出没花间袅袅婷婷。
世谦的鞋子便忘了原来的方向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若水捧起一盆芍药凑到鼻前嗅了嗅自语“还有多久才是雨天啊?”
美眸流转间蓦然现世谦。于是轻挑溜眉问“你是何人?”
世谦作可揖答“小生施世谦。”
“爹爹时常提起的世谦原来就是你。”若水便笑了相映一身粉色似误入人间的仙子。
若水将手中的花向世谦摇了摇“好看么?”
世谦呆了片刻才答“好看。”又在心里补上一句“不急某人。”没有注意到她对上他的眼绯红了脸。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夏至之后的许多天里世谦从太守府外经过时都可以隐约听到从内传出的阵阵娇笑。世谦只自嘲着走过。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有一日世谦的门被敲开一个小丫头提一篮红枣立在门外说是若水小姐差她来送早。并转告了若水的一句话要他“诸事宜早”。
世谦下意识拨弄着篮里的枣才看见篮中有一张便笺:
“赠君红枣当取早意。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世谦往常在太守府走动时倘或遇见若水不是不解她眉梢眼角的脉脉情意。可叹自己虽为名门之后此时的家资地位却是无力谈情的。
于是他复写了一张便笺仍托那丫头交给若水。
若水看时写的是: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知道这是世谦劝自己择良人而嫁不要枉自蹉砣了年华。
一份情不减反增。
而后不久天降大雨稍解酷暑。
世谦未带雨具走在街上正是行容狼狈之时雨却忽然停了。世谦抬头看天见一朵红云。孤疑回若水眉眼盈盈。
世谦慌忙退后“不敢有劳小姐。”
若水却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襟。
此后两情相悦。
可富家小姐之与寒门书生便是两情相悦又如何?
于是世谦去年越认真做起学问为存在西厢懵懂的梦。他说“若水我定为你搏取功名。“
临别前夕淡月黄昏若水赠世谦一方绢帕上书清秀小楷: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
世谦亦咬破食指在反面血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方绢帕撕做两块。
树上的鸟儿皱眉扑棱棱飞走不知何意。地上的人儿为一个情字醉。
三年世谦终得衣锦还乡半方绢帕仍在承诺亦不曾忘。
太守府却已人去楼空。世谦径直走入尚闻得花香阵阵想是西厢百花仍在。
花儿常开人难留。
世谦不自觉走去庭中桃花开得正浓。树下有一名女子衣裳与花同色背对着世谦正哼着《离骚》。声音喑哑几不成调子。
世谦便问她“太守府可是遭了什么变故?”
女子转身戴了面纱仍隐隐若现脸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她说自己是府中的丫鬟老太守离任留她守着宅子。
而若水嫁了一位世家公子相貌品行都甚好。
世谦便点头“如此……甚好。”继而拿出那半块写着“我欲与君相知与子偕老”的绢帕抛在风中。
世谦走到若水以前的闺房物是人非事事休。
女子随着世谦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沏茶。玉指纤纤身段窈窕。世谦想这原本也是极美好的女子吧。
不经意看进她的眼那么酷似若水还有那眼里怎会有那么深的落寞?世谦便迷离了拉了她的手口中唤着若水细细吻她的眼。
直到怀中女子抽身离去世谦颓然坐下不知有没有饮杯中茶水总之是沉沉睡去了。
梦中是三年前的淡月黄昏他见若水被一干恶人劫去自己却无力相救。
那些人对若水百般凌辱若水将簪刺入咽喉以死明志连尸身都被毁了容貌。
世谦陡然惊醒已是第二日正午。
他找遍整个府邸再不见什么戴着面纱的女子。
忽然从天际飘来半方罗帕写着:长命无衰绝执子之手。
耳畔恍惚有喑哑的女音在唱“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尾声
公元2oo6年复旦大学。
我固执地喜欢那个叫做后弦的男子。
尽管终其一生我也难与他有丝毫交集。
我姓白喜欢在听到有人叫我“小白”时微笑因为后弦曾唱喜欢一个叫“小白”的女子。
记不得是哪一日午后我趴在窗台写一些天马行空的文字mp3里反复播着后弦的歌:《东爱》《昆明湖》《西厢》《小白》……
有一瞬间我脑中闪过一些凌乱而遥远的故事是我与他的几世痴缠。
笔下的稿纸泅湿一片。
轮回是一条深远的河纵然它冲淡了伤悲冲淡了沉寂冲淡了隐隐默默的忧郁却始终冲散不了宿命无痕的伤口。
我安静等等既定的某天那男子笑容温和唇角轻浅对我说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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