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花朝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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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思月显然有些生气宇子的话似乎过分的生疏又好像在躲避什么。她顿了顿关掉火把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我认识你八年了叫你哥也七年了吧!小贝也是我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话说回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还没想好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宇子捏了一点放到嘴里。

“那你的毕业论文和毕业证怎么办?”思月看着他。

“父亲不在了那证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宇子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他疾步走过去打开门是小贝。

“哥!”

“快洗洗手准备吃饭!”

感情是一件很难捉摸的事情就仿佛花儿都不确定它盛开与凋谢的时刻暂且把这说成是一种陌生吧那么感情就可以认为只有在陌生面前才能表现出的真挚与狂热。

此刻宇子不愿想什么是感情他觉得这样的字眼过于沉重或是过于深刻。

曾经然短信问过他为什么会爱这么多遍?

问题很怪他压根不知道从那里去想有原因么?也许有有也许没有。

小贝进门看到了搁在墙根的行李箱呆呆的愣了好久……

电视里传来的是林志炫的那《蒙娜丽莎的眼泪》唱得让人心碎:蒙娜丽莎她是谁?她是否也曾为爱争论错与对为什么你总留给我失恋的泪水却把你的感情付给别人却摧毁;蒙娜丽莎她是谁她是否也曾为爱寻觅好几回她的微笑那么神秘那么美或许她也走过感情的千山万水……

思月把菜放到餐厅的桌子上招呼小贝过来盛米饭又转身回到厨房忙去了。

饭桌上宇子告诉小贝他要去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她得先到思月那住一阵子并且嘱咐她过阵子回来把家收拾一下不要让家里有任何变化。

他舍不得让小贝离开他觉得他应给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可是……

思月和小贝都知道宇子一旦做了决定谁也阻止不了。

吃完饭宇子把碗拿去洗了之后他打电话给钰雯。

钰雯的话更是让宇子心里空落落的他现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更不是责难或抱怨可是他到底需要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二十)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只是静静的躺着想了好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在游离的边际他想到了然。

立刻也许就在那一刹那宇子睁开眼睛一把抓起电话拨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电话。

正如宇子所料然没有问他原因只是问什么时候到她去接他。

挂掉电话宇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晓得他将要去的这个陌生的城市会让她得到片刻的休憩。

片刻而已。

第二天他送走贝后随便打点了几件衣服就坐上了去上海的列车。

车上人很多一些人没有买到坐票就在过道上坐了下来结果乘务员来来回回就相当困难。

宇子没有睡意他拿出手机短信给然:你晚上好好睡啊明天养足了精神来接我!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他再拿出手机才现那条短信没有出去原来是没有信号了电话上提示系统会稍后重短信暂存在件箱中。他将件箱清空然后关掉手机。

窗外一片黑暗世界在外面倒退着宇子想:如果时间也可以倒退也许他会选择紧紧地将然抱住在那些个迷人的夜晚。紧紧地抱住她没有任何原因又或许是他感觉到的冷促使他将这个念想扩大夸张的扩大。又仿佛在宇子和他的念想之间牵着一根琴弦只要轻轻一动那声音便将宇子的整个世界奏响。

那是一令人难忘的曲子……

有人说宇子的感情似乎很单薄。

恕我愚昧我未能领悟所谓的单薄是怎样的一个定义。

也许在这样一个夜晚他离开了家独自一个人踏在前往未知的旅途上并且他关掉了电话你可以认为他现在很孤单现在的宇子确实需要什么东西来对他产生刺激这就是单薄了么?

列车仍在前行宇子离家越来越远孤独的旅途让他不得不从记忆中找些东西来填补空白。

越是狠的想他越是现如果真的时间可以倒流真的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对前方未知的期待才驱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投向未知或者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突破一种重新塑造自我的欲望又或许是因为他过分的怀旧才致使他对现在的自己不满想去改变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做起因为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又是因为是未知才让他得到满足所以他才将自己投向未知……

宇子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现自己的思想陷入了一个怪圈。

思念使然可确实又不知道在思念什么一个人抑或一段往事可最可能的应该是一段感情感情的单薄也许就应该从这说起。

可是我答应过宇子不过多提及他的爱情。他的那些1ovestory似乎都过于深邃是我无法体会的花开花谢但那些故事却又都很浅淡也十分平凡。他所爱的每一个人包括朋友恋人他都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去付出与帮助他们直到有一天他现他们所需要的已经不是他所能给予的了他就会选择远离。远离并不代表他已经不爱他们了相反他依然会在内心的深处为他们祈祷祈求上帝保佑他们幸福快乐平安健康。他依然深爱着他们只是改变了爱的方式。

当然他也同样有脆弱的时候这样的时候他也同样需要帮助。就比如他此刻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是然所在的那个城市尽管他还不能清楚去了会怎样但可以明确的是在然那里有他所需要的。

火车仍在铁轨上飞驰着。

卖食品的乘务员不停的在拥挤的过道上吆喝着宇子没有感觉到饿他只是想着此刻能睡一觉等他再睁开眼睛一切都是新的。

(二十一)

宇子在客厅的沙上坐着然在厨房忙碌着。

门铃突然响了。

宇子愣了一下跑进厨房:“姐有人按门铃!”

“有人你怎么不去开门?”然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宇子随后跟了过来。

门口的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马夹上面印着“贝贝蛋糕”的字样手里提着一盒蛋糕上面缀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然签了字打送蛋糕的人走了转身看到一脸迷茫的宇子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出声音。他疾步走到客厅放下蛋糕又急忙回到厨房。

宇子把门关上慢慢的回到电视机前坐下。

“生日快乐”?谁过生日呢?

然和宇子的生日都不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看到电视机上面的一架像框是然和她男朋友的合影男孩背着然两人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吃饭了!”然从厨房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宇子的思绪。

他关了电视走到厨房帮然把饭菜端出来。

然走出来打开电视机然后自言自语的到处找打火机。

宇子在饭桌前坐下。

“哎我记得在这放着一个打火机怎么找不到了?”然还是自言自语着。

宇子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很刺耳他找了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

“在这儿啊!”然很欣慰地找到了打火机之后他拿着蜡烛走了过来:“你怎么又把电视关了?”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准备再把它打开还没有迈出去的步子被宇子的一句话拉住了:“谁过生日?”

“九啊!”她回答得很自然仿佛是口渴后很自然的端起水杯可当她说出口之后她突然现一种像正午强烈的阳光刺进眼睛一般的感伤在她的心里烙下一种空白的失落。她睁不开眼睛又或许是她不敢直视宇子。

“你还放不下那个畜牲么?”宇子声音的频率很高似乎要和电视机上面的玻璃镜框产生共振。

然突然呆住了就在同一时刻脸刷的一下就变了她大步走到宇子面前“啪”的一声宇子立刻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许你这么说他!”然大吼道。

宇子也惊住了那种莫名的愤怒又出现在宇子脑海里。

很快他提了靠在墙边的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然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打火机……

(二十二)

宇子一抬头看到路边的一盏灯没有亮他苦笑了一下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天依旧下着小雨那雨滴仿佛是咸淡的泪水染得人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痛。

“好姐姐你真不应该这个样子!”宇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你很亲切就好像是我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经过很多年的流浪终于在茫茫人海之中把你捞了出来很幸运真的!又或许是我错了人们都说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纯洁的男女关系!”

他突然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了?”他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立在那里。他被这个问题下了一跳。

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寒冷然后不停的往外窜当听到熟悉的旋律时那寒冷便湮没了整个世界直到他意识到自己还醒着才拼尽全力往外逃可已经没有了呼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宇子看到了那间酒吧他想起来下午来过。

酒吧的名字叫“六月九号”。

很熟悉的日子宇子想。

人仍旧很多那女孩还在。

“芝华士十二年的!”宇子对她说:“要一瓶。

女孩愣了一下缓缓地从酒柜上取下来却只倒了三杯给他。

十二年的芝华士喝过之后是冰一样的冷可他却偏偏点了这样的酒。

女孩从吧台里面看着宇子很是好奇这样的酒是很少有人点的:“哎你吉他弹得好么?”

宇子猛地喝下两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要不你上去show一段?”女孩嘴唇依旧闪着紫色。

他看了看手机1点多了有15个未接来电。他关掉电话看着那女孩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喝完剩下的那杯酒提了琴走了上去。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别的配乐他手里的这把吉他足够了。

缓缓地坐下把麦调到适合的位置右手轻轻地从六根弦上扫过一股透心的凉。

歌曲的开头部分是华彩那些被他拨过的钢丝跳出仿佛布鲁斯一般让人忧伤的音符在幽暗的灯光中穿梭着……

宇子用微微沙哑的声音唱着那义不知道弹了多少遍的《再见了最爱的人》……

(二十三)

他确信这不是爱因为这份感情在深不及爱的无私同时又无法与爱情的自私相比拟他明白姐姐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心灵的慰籍但又绝不是他在寂寞的深海里抓住的救命稻草他想对姐姐好是因为他知道姐姐也同样会对他好。那句话又回荡在宇子的脑海里:“姐照顾你一辈子!”

宇子没有认为这是诺言诺言是要用行动去实现的在他脑海里这个好几年都没见到的姐姐对于诺言而说是陌生的或许另一个词更适合“遥远”!

最后一个和弦本是#c可是因为是吉他独奏他就急促的以em停止了右手的躁动此刻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恍恍惚惚的走下台坐到靠墙的一个座位上。

他感到很冷于是他将整个身子缩到一起……

恍惚中他看见自己走在一条很熟悉的路上鸟儿鸣异着欢乐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雾气仿佛是在清晨又仿佛是在傍晚他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方向迈动着……

走进院子很安静整个世界都是。

他又缓步走向那间很熟悉的房子轻轻地推开门柔和的日光灯映出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杰伏在桌子上写作业……

他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怎么也不出声音然后呆呆的立在那里呼吸也被空气凝滞了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轻然后就飘了起来。杰依旧在那里看着书仿佛能听见他翻书的声音可他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哪怕一眼没有始终没有。

他越飘离地越远同时他的身体在不断地缩小他从窗户的缝隙中飘了出来落到了院子里的葡萄架上在那晶莹的葡萄粒上他看到了自己他看到自己笑了很开心的笑了笑容如此熟悉仿佛是自己一个久违的恋人。

那一刻他醉了是醉在自己的笑容里了。

他又接着向上飘他不晓得自己会去哪里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终点可他乐于这种状态这种被自己笑容滋润着的状态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二十四)

宇子对我说他不怕寂寞因为至少他还有自己的歌。

我看着他期待着他把故事继续讲下去可他却告诉我他买了明天的火车票。

我没有惊讶像这样突如其来的决定在他身上已经很平常了。

“去哪?”我问。

他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到那地儿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看样子他还在犹豫什么也就是说他也许到不了终点就提前下车了而且概率很大。

“对了思月前阵子打电话过来说她帮我交了休学申请!”宇子告诉我:“她帮了我这么多我都怕我还不起了!”

我知道劝不了他什么可作为兄弟我还是得废一次话:“早点回去把学位证领了好好照份工作安定下来小贝也需要你照顾啊?”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的喝着我倒给他的酒……

宇子静静地躺在房间里一个人他不让我进去说他想一个人想点事。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杯里的酒很乱却不知道为什么?

约么过了一个小时宇子走出房间径直进了卫生间我紧跟了过去。

他把头塞进洗脸池水从龙头里肆虐的狂奔而出……

我递给他毛巾他接过后擦了把脸又递回给我。

钰雯坐在那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二十五)

那天早晨宇子给我打完电话说他找到了工作我以为他是怕麻烦我找了个借口后来才知道他是去酒吧当吉他手。

是夜班的晚上八点到次日凌晨四点工作不是很辛苦宇子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爱吉他就仿佛他深爱着一个心爱的姑娘一般那样执著那样陶醉。他会为了那样的姑娘付出自己除了生命的所有因为他曾说过生命是父母给的。

电话里我不好说什么也没办法说于是我告诉他有事就直接来找我。

宇子走出酒吧时太阳很刺眼他伸了个懒腰。

此刻和整整一晚上沉浊酒气相比似乎是重生。对是重生因为就在这一刻他决定与过去的他彻底决裂。

宇子苦笑了一声因为这样的想法极不现实!但他又不得不这样想!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那个街角宇子瞟了一眼又看了看手表九点一刻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叫阳子的女孩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她看起来似乎比昨天更加憔悴。

宇子还是夹着烟没有点着。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在女孩身边坐下。对他笑了笑:“早啊!”

宇子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嗯……早……啊……”

阳子照旧拿出琴调音然后用指尖在弦上轻轻扫着。

“你还没告诉我昨天的那歌是谁写的?”宇子问。

“哦!”

“这算是回答么?”

许久的沉默……

(二十六)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阳子还是那样微笑着对宇子说。

“你住在哪我去送你?”

女孩没有回答只顾收拾东西。

很突然的宇子想起钰雯她还好么说是安定下来后一定给她打电话来着可是……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都两年没见了钰雯毕业后留校了工作忙加上距离远她就很少回来了时间在宇子眼前飞逝着想要带走什么又想要留下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思绪一下子就乱了……

他突然觉得他的世界在下雪莫名其妙的下着莫名其妙的雪。

电话响了钰雯的短信说她已经到上海了让宇子去车站接她。

耳边传来阳子说再见的声音他看着她的背影猛然醒悟了什么赶忙挡了辆车去车站。

还是他来的那个站口几天前然在这里等他此刻他在这里等钰雯。

人很多宇子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找一个人是很难的可是很平静的他一眼就看见了钰雯。

她随着人群走出来显得很疲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思月告诉你我在上海么?”宇子问。

钰雯点了点头轻轻的咬了咬嘴唇:“你还好么?”

宇子没有说话紧紧地将钰雯拥在怀里……

(二十七)

时间又回到了高三那年宇那时宇子和钰雯坐同桌。

宇子记得那年的雪特别大钰雯跟着宇子在校园里走着。夜被雪花点缀的似乎有些恍惚地面上的雪被路灯闪地似乎也有些迷茫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像这样的散步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毕竟面临的是高考。

……

“妹子咱们俩以后要相互鼓励的?”

“嗯好啊!”

……

两人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在最后一盏灯下宇子轻轻的抱了她。钰雯没有拒绝她懂得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很纯洁的“爱”。

在接下来的日里两人都很少说话尽管还是同桌在困了的时候宇子会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看坐在旁边钰雯淡淡的一笑然后接着埋头苦学动作很快也许就在钰雯没有注意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宇子心里萌了……

或许连宇子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他看到钰雯的笑时会很开心。

三月份时班里有个男生公开对钰雯表示好感。宇子心里有些不爽同时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可他没有允许自己多想什么甚至没有来得及给钰雯说一声他就把自己的座位和班里的另一个同学换了。

有时候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可如果生硬的给个原因那也许就是自私而自私是人性最最没法解释的是造物者开的一个极无聊的玩笑他让一个人在一个根本不懂的后悔的时候做了一个足以让其后悔半辈子的决定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究竟是轻呢还是重总的要选择一个的。

话又说回来其实这个世界本就没有轻与重之分一切的假恶丑都只是真善美的另一种形态而已因为没有到生命的最后你根本就没法判别对与错又也许这个世界连“最后”也是不存在的所谓的结果的结果只是另一个开始的开始无从辩驳也无需辩驳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都得学会承受非此不可!

宇子曾经也后悔过和钰雯分开坐有一段时间他总在给自己找理由让自己在坐回去可是没有一切已然生的事再试图去阻止或是挽回的都是徒劳他只能将那些美好的回忆打包然后尘封在记忆的角落也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将那些往事翻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会闪出更美的颜色也说不定……

宇子还是很怀念和钰雯在校园里转的那个晚上怀念在那厚厚的雪上留下的两行深深的脚印。

宇子抓了一大把雪在钰雯不经意间从脖子里塞了进去然后在她的后背一边轻轻的拍着一边坏笑:“爽吧!”

其实钰雯没有听清宇子在说些什么后背传来的阵阵冰凉足以麻痹她其外的所有神经……

两人在操场上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冷么?”宇子问。

“不冷!”她摇了摇头。

转眼都已经七年了。

七年之间生了多少事情宇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男孩了而钰雯自然也变了她说有时候甚至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

两人默默地走出火车站。

那一刹那宇子有些想然想念那个笑着骂他没心没肺的姐姐。

(二十八)

然睁开眼睛已是9点多了她觉得头皮阵阵的麻依稀记得昨晚一个人喝了很多很多酒……

勉强的站起来她看到桌上的蛋糕“生日快乐”四个字分外的刺眼蛋糕上插着未点燃的蜡烛打火机在蛋糕盒的旁边还有凌乱的几个酒瓶子。

然忍着隐隐的头痛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笑了笑很无奈的笑了笑……她想起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绝然的跟九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尽管她知道她和九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她坚信只要有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幼稚!”然对镜子里的人说“哼……”她打开水龙头任凉水在手指间肆虐手指有些麻木猛然间她提起那双手将冰冷的水扑在脸上。

爱情需要的不是仅有爱的给养。或者人们都不愿意去想什么是爱情爱情需要什么说起爱情就是在揭那些隐忍了许久的伤疤。痛牵动的不止是神经。可更多时候明明知道是会痛的还是有人愿意去承受因为痛了才知道自己的存在。

然知道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深爱着九的尽管她认为他背叛了她。她有时恨九恨他的背叛很强烈突然之间她现自己已然不知道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又或者两者都有……

她穿好衣服将抽屉里的存着拿出来存折存了有五千块钱她打算今天就把这最后的帐还了。

拿起手机她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连拨了好几遍却总是无人接听后来她信息过去告诉他她要还他钱并且她会把钱直接打到他账户上。

接着然就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呆……

(二十九)

宇子和钰雯一前一后走着宇子动了动嘴唇:“哎我本想……”没说完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笑了笑他觉得这应该是钰雯一贯的做法话总说一半。

“什么啊?”钰雯问。

“没什么……啊”

还没等宇子把话说完钰雯就揪住了宇子的耳朵:“把话说完!”

“大哥轻点掉了!”

突然宇子看见阳子背着琴迎面走了过来。

“阳子!”宇子叫道。

阳子愣了一下脸色苍白的让人有些担心:“哦……是你和女朋友逛街呢?”

“你怎么了病了?”宇子反问:“看着你怎么路都好像走不稳?”

阳子按着额头:“没事我还能走!”

“你住哪我们送你回去?”

阳子点了点头。

没有多久阳子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我住这!”

宇子一脸惊讶地随着阳子走进医院的住院部。

阳子告诉他她有白血病一直以来都只是靠化疗控制着然后等着有匹配的骨髓出现。

钰雯看着宇子的脸色有些怪异似乎有些愤怒突然冲向前去给前面一个穿西装的人照脸就是一拳……

那人倒下……

阳子惊叫……

(三十)

然的电话响了号码显示是宇子。

声音有些急促:“然姐你在哪呢?我是钰雯!”

“我在家宇子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

病房里九躺在床上然紧紧的抓住九的手眼里噙满了泪水。旁边钰雯和宇子站着阳子躺在另一张病床上。

“本不想让你知道的……我的时间不多了可你要好好的生活希望你能原谅我的离开……“九虚弱的说。

“我陪着你!“然说。

宇子当然知道姐姐是想陪九度过最后的日子是想要抓住什么。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然看着九问。

“我怎么能忘呢?这是个如此特殊的日子!是这一天的存在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九回答。

“我们不要放弃希望肯定会有跟你匹配的骨髓的!”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

宇子要了然的钥匙拉着钰雯走出病房。

他没有想到这会是结局。

今天是他到上海的第三天。

宇子拉着钰雯去了那家叫“六月九号”的酒吧钰雯紧紧的牵着哥哥的手。

钰雯的到来确实出乎宇子的意料这让他有些欣慰也许又不止是欣慰那是什么呢?他说不清楚多年前钰雯在宇子心里撒下的那粒种子此刻已然是一棵参天大树了透过层层的绿叶宇子看到了自己的内心紧接着一杯酒淋在了上面……

钰雯坐在宇子旁边静静地听着宇子说话:“妹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九哥不希望是这样的?可是我又不愿看见姐姐那样的伤心可是让她知道或许会更好些可是我是希望他们幸福的可是……”宇子话没说完又接着喝了一杯。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没地方搁了又或许自己的心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因为人总是在为另一个人活着可此刻他为谁而活呢?

……

“替我照顾好小贝”

“姐照顾你一辈子”

……

这两句话一直在宇子的脑海里来回的飘荡着。

酒吧离然的住所不是很远宇子被钰雯半搀着走了回来其实他没有醉可他在内心的深处认为自己醉了他紧紧的搂着钰雯钰雯的香弥漫在宇子每一根神经周围他伸出手轻抚着泻在面前的长苦笑了一下:“人们都说爱情就是烟花一段落下就会有另一段升起所以三年前我选择不再相信爱情!”

钰雯挣脱了宇子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宇子:“喝口热水吧!”

宇子接过水一口喝完后把杯子又递给钰雯:“时间也不早了你去里面房间睡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待会。”

钰雯默默的点了点头把杯子放到茶几边上看见桌子上有块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几只未点着的蜡烛然后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然后默默的坐在床边她不确定她的到来是否能给哥哥些许安慰可她能做的也许就只有这么多。

(三十一)

有时后人总喜欢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充满感伤思想的旷野然后静静的选择自己独自承受那些宿命中的伤感。仿佛那些躺在地面上的花瓣仰视着整个世界然后再一点点的将自己和这个世界彻底隔离开也许需要勇气或者说是一种面对现实承认现实的决心因为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世界花瓣还是要化作一抔泥土。并且只能独自承受因为没有人有责任或者义务了解你的内心绝对点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彻彻底底的了解另一个人所以不要认为或者相信被人深深的了解因为总有一天会失望。又也许这就是爱情因为爱情的存在是需要神秘感的当对方对自己不了解才有冲动和漏点去让其了解可尘世间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度平凡的红尘是摒不去这些意念的所以大多数时候就会冲动的过度然后后悔可是已然毫无作用了有些东西过了就再也会不来了……

其实我懂得要珍惜所以当宇子给我讲到他和然拾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花瓣时心里涌现一种莫名的伤感那些伤痛像一只只黑色的飞鸟徘徊在我的宿命的伤感之中久久不愿飞离……

钰雯看到桌上有个日记本是摊开的最末一篇是昨天写的:

“突然现在乎的是一个很深的字眼比爱还深当时我们还很年轻用的太早不知道这样的重担还能承受多久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爱情是责任感甚至过亲情血脉的传承。这种奇怪的力量令人不可思议我开始怀疑人大概只会在那些弱小需要生命上感到自己存在和强大而我只能在现实中与自己的最终幻想擦肩而过。

因为我足够的坚强殊不知每天晚上泪水覆盖脸庞从心底流过的那份失落……

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不能承受爱情之轻。”

(三十二)

宇子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起身又喝了杯水然后他拿起电视机上的那个像框端详了好久。

忽然他从口袋里翻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的嘟嘟的音让宇子心里确实有一分焦急。

终于电话那端有声音了:“喂!”

宇子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名字“雨思月”半天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敢再将听筒放回耳边接着又有声音震动着电话听筒和他耳朵之间的空气:“哥你在么?”

“喂思月那个你还好么?”

些许沉默。

“嗯还好吧!”

“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最近遇到了好多事……”

“那你好着没有?”

“小贝还好么?她复习的怎么样了?我想你了!”

“小贝还好着呢!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对了我帮你交了份休学申请待你回来后把余下的事完成了就可以领到学位证了要好好的。”

宇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在此刻已然没有言语能够表达清楚他对思月的感情像是一久唱的歌却在突然之间忘了歌词那些话就在嘴边可要说出来似乎很难。

“哥我也想你!”

宇子深深地出了口气。

接着又是许久的沉默。

似乎有些遥远因为空间又似乎很近因为时间宇子和思月就这样沉寂在电话的两头。

在内心的深处宇子早就已经将思月当成自己家里的一员并且在她名字前加了个yu音所以宇子叫她“雨思月”跟他和小贝(羽贝)一样。

“好了那先这样你睡吧都两点多了!”是宇子打破的沉默。

“嗯那好拜拜!”

……

宇子坐在阳台的板凳上拿着熟悉的香烟凝视被点燃的开始袅袅青烟梦幻的窜向空中前面一段是执著飞烟刚开始时规则一缕径直升腾不久开始迅扭曲变形扩散成奇异的一团被空气托着改变着或似缠绵蛛网或似千万丝偶尔升起活动的小圈永远没有固定。他没有吸它那尖上的星火开始变得暗淡被燃烧的灰色躯体覆盖的无光轻吹一口伴随灰飞火光又坚强的出闪烁。

举起它仰望着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轻烟童话似的幻想这点点的繁星是自己亲手点上去的幻想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朦胧的慢燃人生真的如烟从生命开始点亮时便一刻不停的燃烧自我偶尔厌倦休息时会因为生存的压力而被外界激励得更加璀璨留下不同的印记后最后剩下的终会是浮沉滤嘴是块墓碑刻在上面的是前段残缺的标记。

(三十三)

我看着宇子脸上底下的水滴对他说:“行了别这样对待自己我们总的向前看不是么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我知道宇子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要将自己改变然后去过一种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决裂的生活重生对是重生!

钰雯过来扶着宇子坐回到沙上。

宇子看着钰雯:“那我今天就送你回去吧?”

钰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还没等钰雯说话宇子就一把拉起她:“走去机场!”

我说对钰雯说:“我开车送你吧!”

……

第二天宇子起的很早火车是九点的将行李打理好之后他在镜子中看了看自己。突然现里面的人是那样的陌生他还记得这个陌生的人说过的一句话:“距离不是问题问题是有了距离!”

他笑了笑把钥匙留在茶几上提起靠在墙角的琴走了出去。

到火车站已经是八点三十多了之前阳子打电话过来说她会来送宇子!

宇子依旧右手夹着未点着的烟在车站门口徘徊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阳子给与子的感觉一直都是那样的淡仿佛在喝一杯没有泡到味的茶水。

她递给宇子一个盒子说是然让她带给宇子的并且告诉他和她匹配的骨髓已经找到了过几天准备做好就可以动手术了。说完就转过身接着又转过来告诉宇子:“歌词的作者是九哥!”

宇子笑了笑算是回复她的话。

火车缓缓启动了宇子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些凌乱的花瓣他一把抓起那些花瓣和着他同样凌乱的思绪撒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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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的烟雾中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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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张忧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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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啊你与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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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啊是恋人啊还是心底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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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开手后转过身去让我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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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青春的迷茫与冲动让我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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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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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你是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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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她有一天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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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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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的源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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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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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

后记:

早上宇子打电话给我他到菏泽已经一周了他又和仁住到了一起。

他说昨晚然打电话给他然说看了这些文章心里有些酸酸的那些事仿佛都依然历历在目还好都过去了。不过也有遗憾也是这四个字“都过去了”!

不经意间就都过去了!

临了宇子对我说:“哥们保重!”

我没说什么默默挂了电话。

我走到窗前轻轻推开尘封了一夜的窗窗下凌乱着昨晚飘落的花瓣阳光飘了进来照在脸上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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