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往后的日子小雨开始慢慢接收这个不之客她喜欢每天和他一起上下学坐在后座上的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她喜欢在她不来上课时听手机不间断的铃声那是一种叫在乎的东西这个东西早在八年前就从她生命中灰飞烟灭了她喜欢每晚和他星空即使她从不说话但她知道寂寞无际的星空里不是只有她一个她喜欢每晚听见那一声“晚安!”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渡过一个安稳之夜小雨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天下午放学睿哲突然问她
“明天我们去海边吧!”
“为什么?明天还有课呢!”
“我想带你去看海!”
“我是可以不来上课的你呢?……”
“为什么我不可以?”
……小雨直直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和哥的是不同真的不同那里藏了太多东西小雨是看不懂的睿哲转过脸去大概是怕小雨看出些什么吧。
“就这样定了。”他依旧没有回头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去买饭等我!”
一句等我她的心都碎了她开始知道自己生存的目的因为有人要她等麻木了许久的心开始疼痛那如隔千年的液体夺眶而出她慌忙擦去眼泪想要恢复从前的冷漠然而她却不知道那将永不可能因为有个东西在她心里慢慢滋长……无限扩大……
第二天他们早早出已是深秋身边传来阵阵凉意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把头捋出来很温柔的动作小雨低下头默默享受着这份爱。秋天的海太宽广太美丽天空辽阔沙滩不再炙热海水翻腾着敲打着沙滩因为时间很早所以他们有幸可以看到日出他轻轻的搂住她的肩然后将她揽在怀中东方天空开始泛红海天相接处变为一片橘红慢慢的无限扩大冲破云层一点一点看它的上升小雨转过头:“太阳出来后还会不会落下可它为什么……”
睿哲将那缕被风吹过耳前的长捋到了耳后“因为有人在等它!”
朝霞是美丽的粉色将他们笼罩很美的一幅画听海鸥的叫声海水的浪潮小雨弯下腰沿海边拾贝壳睿哲不快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看她瘦弱的身子还有反射到沙滩上的摇曳身影。他知道她在思考着这时她是不希望有人介入的从前的她就是这样他了解忽然小雨转过身扔掉满手的贝壳冲他跑去然后亲吻了他的双唇阳光开始明媚海也开始安静脚下散落了一地的贝壳它们在阳光下着灿烂光他们紧紧的拥抱无需言语因为了解。
突然小雨推开了他
“小雨!”
“别过来!”
“我不应该这样的!”
“小雨你心中是有爱的对吗?”
“住口住口……”
“小雨你爱上我了你懂爱了不是吗?”
“住口……”小雨捂住耳朵想要阻止可睿哲似乎并没有要停止他抓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听下去:“别在封闭你可以走出来的从过去中……”小雨已是泪流满面“我怎么可以爱你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是我哥啊!”小雨的声音中带了太多的悲伤“什么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睿哲终于承认可小雨却倔强的说:“是!”她挣脱开向远方跑去“小雨别在自欺欺人了你哥已经死了!”睿哲站在原地喊着小雨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更没有回头弱小的身子在海风中显得那样孤独她像一片秋叶飘零到地睿哲跑过去抱她在怀里……海风开始呼啸一切不再平静……
(四)
晚上回家父亲已经站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他显然很生气因为他的虚荣又一次的丧失却是因为一直令他自豪的儿子他们站在父亲面前父亲挥起手臂冲小雨打去“啪”随着声响睿哲的脸开始红涨“爸别打小雨是我要带她出去的!”他把小雨好好的保护在身后像一件稀世珍宝般小雨低头不语。
“你到底怎么了不仅功课不如以前好了现在还逃课你中了邪了吗?”父亲的脸变成了紫青色小雨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满是怨恨。
“爸这次我能回来不再是为了您而是为了小雨!”他语气坚定以前的睿哲虽然疼爱小雨。可他却不会公然顶撞父亲显然父亲对他举动为之震惊又一挥手一个巴掌落在了另一个脸上小雨突然从他身后跑出来。
“好了!你没有资格打他完全没有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你唯唯诺诺的王睿哲了不再是了懂吗?你的骄傲早就死了早在八年前就死了……”睿哲拽过小雨“小雨别说了!”他似乎怕被揭穿什么拉着小雨冲上楼去小雨坐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是为了我才出现的吗?”
“嗯!”
“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从前你了如指掌?”
“……我会告诉你的但今天太晚了先睡好吗?”
……
他轻轻掩门出门了他的背影那么迷离缥缈小雨突然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从她生命中流走可却无法阻止又一场悲剧的产生。
午夜窗外开始刮起了大风干枯的枝叶出刺耳的声响吹过电线声音有些像哀怨的歌声小雨起身突然看到一个影子闪过度飞快那身影如此熟悉……她快穿好衣服跟了出去秋风吹乱了她的头身上的外套早已抵挡不住秋风的侵袭身子有些微颤她紧跟着那个影子空气中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突然间那影子不见了她停下来才现到了那座废弃园铁门已被推开她走进去顺着小路向前走她恍惚听见了声音若隐若现她慢慢前进搜索着声的来源走到木屋前她停止了是的声音是从屋里传来的……
“阿离你的身体要承受不住了!快去投胎好吗?”小雨身子一颤那声音那声音不是睿哲的吗?而阿离早就死了是死在她手里的呀是她把它亲手杀死的这个记忆她永远无法淡忘永远忘不掉阿离悲惨的叫声!可现在……
“哲我不能我刚让小雨感受到了温暖我不能让她失去爱我爱她在我是一只猫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她!你是知道的不是吗?所以即使灰飞烟灭也没关系……”
哲?阿离?小雨大脑一片空白心脏负荷的跳动着脸色惨白一不小心摔倒地上屋里传来:“谁?”……
门开了小雨惊呆了那是睿哲和阿离可是八年前他们不都死了吗阿离跑到她身边小雨晃动着手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此时的小雨近乎疯狂她如何承受如此大的打击现在的睿哲不是睿哲却是那只她亲手杀死的猫而为救她死去的睿哲又一次出现一切如一场恶梦“小雨安静下来听哥说!”睿哲试图让小雨镇定下来小雨爬起来踉跄的跑到他跟前想要抓住他的胳膊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一伸手却是一团空气小雨措手不及。
“小雨现在你看到的是我的灵魂我的肉体在阿离那里!”小雨转过头看着阿离此时他完全是一只猫阿离的样子!
“对不起小雨我并不打算欺骗你只是不知如何向你解释……”夜风渐渐小了树叶的影子落在地面上直愣愣的。
“为什么?”小雨似乎并不相信是的谁会相信这麽荒唐的事情。
睿哲摇摇头:“哎!孽缘啊!小雨阿离一直喜欢你从它进入我们家时它时常偷偷的跟着你它目睹过你得孤单体味过你的泪水一直以来它一直在你身边!它爱你……”
“胡说!”小雨捂住耳朵涕学滂沱的她不愿相信这一切。
“这都是骗局!骗局!你不是我哥他才是!”小雨把手指向阿离。
“小雨别傻了哥死了你是知道的你一直都清楚的接受这个事实接受你们的相爱!”
“不不……”小雨跑开风又起黄叶纷飞一道闪电横穿而过一场秋雨心更凉她狂奔在雨中终于明白那恍如千年的熟悉究竟是为何终于明白他说的“于千万人……”的含义她打断的那句话她知道是:“噢……你也在这里。”原来这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注定!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只透露着令人窒息的苦涩阿离追上来拉住小雨此时他又变回了睿哲的样子。
“小雨!”
“你到底是谁?求求你别再骗我!”小雨依旧没有平静。
“小雨我是谁真的很重要吗?从前你那么喜欢抱着我我是多么想还你拥抱啊如今我可以将你抱入怀里可你却那我推开小雨求求你别在欺骗自己!”阿离显得憔悴了许多身子微微抖。
“你要我如何接受从前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哥的因为得不到才爱可如今我爱上了你结果你却是一个有着猫的灵魂和我哥躯体的……”小雨哽住是什么呢?是猫?还是人?阿离松开小雨小雨挪动脚步消失在夜雨中……
阿离久久伫立凝望忽然晕倒在地……
就在那一刹小雨回过头她奔向他又一次抱它入怀“阿离阿离……不要离开我不要……”终于那心底最深的呼喊在这无情却又有情的夜里如雷鸣般出现那心灵的震动足以唤醒爱……雨越下越大敲打着他们而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躯似乎是天都愿意容忍这一段轮回的错误……
(五)
一个星期后小雨和阿离又一次来到海边只不过这次不是迎朝阳而是送晚霞他们坐在海边晚霞将他们笼罩渐渐由粉变橘再变为暗灰最后是黑暗……
小雨轻轻解开阿离的衬衫轻轻抚摸那脖子上的伤痕那是八年前她在他脖子上留下的恨的标记然而如今她用她的双唇亲吻着一段迷离的爱……然后阿离紧紧抱住她紧紧的难以呼吸……
又一个星期日的傍晚一个女孩低着头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走在海边……
(后记:阿离是家的一只猫是父亲送哥-睿哲的礼物因为生活中没有爱的小雨痛恨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恨她堕落想要拥有一切不属于她的东西于是在怨恨中她杀死了哥最爱的阿离而一直深爱她的哥哥因为她丧失了性命―――在那座荒园小雨被一群人阻截为了救妹妹的他丧命于那座园子而一直目睹这一切悲剧的阿离因为爱向睿哲借取肉身用八年的修行回到小雨身边保护她……一切只因爱而爱的源头却是恨……雨是一场八年前后的故事在此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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