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碎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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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终于在网上找到了那则新闻。没有广告的

第一眼看见他红颜就觉得格外眼熟。她肯定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这张脸太特别了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看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红颜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寻找着记忆里点滴模糊的蛛丝马迹。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网上看到了那张脸继而看到了那则新闻。

那张苍白的脸清晰地显示在电脑屏幕上那双写满忧伤和寂寞的眼睛仿佛在向红颜诉说着他内心的惶恐和无助。

但当红颜看清那则新闻的内容时红颜的双眼几乎要瞪出了眼眶。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艳若桃李的双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想要用最快的度去找到蝉夏告诉她这件无法让人置信的事情。可是她的双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得如同棉花一样。她想要拿出手机给蝉夏打个电话可那手机此刻却重若千金从僵硬的指间跌落摔成两截。

南岸和他站在教学楼顶的平台上那人的目光冰冷却平静而南岸的眼神却炙热而混乱。

“请你离开蝉夏。”南岸看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出口。

他就站在平台边沿上风很大吹开他的白色衬衣仿佛是长在他身上的白色翅膀。夜色苍茫他单薄的身体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飞走消失在人间。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我不会离开她即使离开我也会带她一起走。”

“你不会让她快乐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南岸继续说道眼神闪烁。

那人冷冷看他“不要跟我虚伪你只是不甘心让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那一瞬间南岸的眼里划过一线凶狠的杀机他的手臂轻抬对方看出了他的意图微微一笑就在南岸接触到他身体的刹那他伸展双臂向后倒了下去。十二层的教学楼他仿佛一只白色的大鸟就这样面朝上飞下去。他的表情如此安详双眼平静一直紧紧盯住南岸惊慌失措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南岸仿佛一个世纪。南岸清晰地听到了重物落地的钝声他清楚地看见了路灯下那个白色的身影平躺在地上大片的血迹缓缓蔓延开来一点一点一直淹没到南岸的脚下。

“姐姐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你说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姐姐我答应过你我会实现我的诺言我会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话音一直徘徊在蝉夏的脑海里一时是孩子稚嫩的童声一时是低沉的男音。

蝉夏微笑着“我答应过你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她清秀的脸上全然都是安详和快乐她像虚空伸出手掌心朝下慢慢握起仿佛握住了另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永远都不愿再放开。

“姐姐给你讲故事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姐姐还要陪你玩游戏……”蝉夏双眼看着虚空尽是怜爱她柔声说着。

红颜气喘吁吁地跑到蝉夏的跟前蝉夏却目不斜视地直接和她擦肩而过慢慢地保持着牵手的姿势向夜幕深处走去。

红颜愣住追上去用力拍蝉夏的肩膀“蝉夏有件事情我我……”

蝉夏却仿佛根本没听到没感觉到。她的两眼茫然空洞红颜突然明白眼前的蝉夏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蝉夏了。

蝉夏已经完全陷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和那个人一起再也回不来了。

对面这个男子模糊了五官却有着无比熟悉的味道。

蝉夏迟疑地缓缓地将手掌平贴在他的胸口。蝉夏感觉到他平静的目光笼罩着她但她一直没有抬头看他的脸。他穿着白色的棉质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都没扣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他的胸口如此平坦隔着薄薄的衬衣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肌肤如玉般的光滑。他的身体是冰凉的仿佛要将蝉夏一并冰封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忧伤的却势不可挡的潮水一点一点将蝉夏完全淹没一点一点让蝉夏窒息。

蝉夏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带动整张上下床都剧烈地摇动起来。

天刚蒙蒙亮时间还早下面传来红颜半梦半醒间出的懵懂声音蝉夏你怎么啦?正是黎明酣睡时刻红颜迷糊地嘟囔了几句又沉睡了过去。

那个梦那个场景如此清晰地留在脑海里却又如同隔着灰色的雾一切都是朦胧的可那份怦然心动的喜悦那衬衣之下肌肤的触感那种身体的温暖那有力的心跳还有那种莫名的绝望的忧伤真实地深刻地徘徊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蝉夏自小多梦那些梦快乐也好悲伤也罢从来都不曾在醒后能够记住。这还是第一次。

初夏的晨还有点微微的薄凉蝉夏忡怔片刻后拉起毛毯盖住自己单薄的身体重新躺下。只是辗转着反复那个梦境再也无法入眠。

索性披衣起床在电脑跟前坐下大头狗的头像一直在电脑右下角闪烁。不知为何大头狗的样子明明很好笑可是每每看到却总感觉到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透露出的是无尽无辜的忧伤。于是蝉夏常常想像着网络那一头的他是不是也有着那样一双让人看上去心疼的眼睛。

他说他叫童年。他说这是他的真名于是蝉夏相信了。

他们相识在蝉夏的博客上。蝉夏的博客叫做蝉夏温暖的家。空闲的时候蝉夏写下细碎的生活片段和点滴的感触。文字多是自己内心的独白因为不喜与人倾诉于是开辟了这样一块自留地自娱。没想到时间长了却也吸引了不少人日日前来观看或留下个脚印或留下一段感慨。

那日她看到了童年的留言他说姐姐为什么你的文字处处是温暖和阳光可是我看过之后却感觉到你是那样悲伤不可言述的悲伤。那是一段无法抹去的阴影在你的内心最深处不允许任何人触及。

蝉夏震惊地坐在电脑面前对着这条留言很久。一直以来所有来小窝的人都是寻求慰籍和温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留言蝉夏不能不对这个童年产生了兴趣给他留了自己的qq号码。

蝉夏查看了童年的资料他比蝉夏小两岁一直叫蝉夏姐姐。他说这个称呼让他感觉温暖在他小的时候曾经有个姐姐给过他最温暖的一段时光。他说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不知为何从蝉夏的字里行间他感觉蝉夏很像小时候那个姐姐。于是蝉夏就任由他叫下去。

每次童年都会在深夜上线蝉夏会等他和他说话。他会长时间地在网上跟蝉夏聊天他细细碎碎地告诉了蝉夏很多事情关于他的事情。蝉夏渐渐让童年产生了依赖虽然蝉夏并不希望这样她怕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可是每当童年那个大头狗头像闪烁起来的时候她都不忍心就这样扔下他不理睬。

因为从童年的倾诉中她看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弱势生活得更底层的孩子这让蝉夏感觉到一些无法言诉的安慰。

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了蝉夏的桌前宿舍的闹钟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女孩子们又要开始她们喧闹的一天了。蝉夏的手机也在一片嘈杂声中滴滴地响起蝉夏笃定了是南岸微笑着翻看短信南岸说下来吧我们一起吃早餐。

蝉夏穿黄色的运动衫下楼去南岸正倚在宿舍楼门口的槐树下等她。初夏清晨的阳光还很温和透过薄薄的雾透过大树细碎的叶斑斑点点洒下来照在少年的白衬衣上。

南岸是蝉夏见过最温和的男孩有着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微厚的唇。还有着健康的浅棕色皮肤喜欢穿白色的棉布衬衣常年都带着阳光般和煦的微笑。

白色的棉布衬衣。蝉夏心头微微一震她已经走到了南岸跟前眼睛平视视线正好落在南岸的胸前第二粒钮扣上。那里是整齐扣好的看不到他的锁骨而且梦中人的瘦弱也是与南岸截然不同的。天蝉夏你在想什么呢!蝉夏使劲甩甩脑袋笑着抬起头来正好撞上南岸微笑的眼睛“今天度还真是快。”

和南岸是在学校的文学社相识的南岸是社长也是比蝉夏高一届的学长。他的大名蝉夏自是早有耳闻蝉夏也从很多杂志报纸上见过南岸的文字不能不说佩服。

蝉夏也是喜欢写字的。南岸的文字大气激昂蝉夏的文字则是纤巧感性。南岸一直记得初见蝉夏的样子阳光明媚的初冬穿着米色短棉袄的女生微微苍白的一张小脸安静地跟在明艳喧闹的红颜身后。因为微笑而弯起的眼睛勾起的唇小巧皱起的鼻。眉目之间清淡疏离。正是南岸喜欢的那种清冷。

蝉夏进了文学社没多久就得到了南岸的另眼相看因为有着对文字共同的爱好让他们成了校园中一对关系亲密的朋友。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是在一起了而他们自己明明知道对彼此又有着清晰的感情却偏偏又都不肯主动踏出那一步捅破那层窗户纸。

在蝉夏的心底其实还有着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阻止着她向南岸内心地贴近。她不爱他虽然她确定他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但她始终无法从内心让自己爱上他。与他的交往淡若白水虽然有着亲人般的熟悉但仍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无法彻底燃烧起来。

上课的时候蝉夏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她喜欢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有微风偶尔透过窗户轻拂让人感觉惬意。

红颜冷不丁地伸头过来喂你从早上到现在都魂不守舍的干嘛呢!

蝉夏微微一惊没什么呀。再看自己的笔记本上寥寥数笔勾出的竟是一个单薄男子的形象只画出了尖尖的下巴略长的尾衣领有些皱敞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还是那个梦中之人。蝉夏叹口气只怕有一魂一魄已经被这人给勾走了。

在所有人眼中蝉夏是有些高不可攀的。清冷的外表疏离的态度对任何人都不即不离总让人感觉有距离。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所有人眼里蝉夏仿佛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容易勾起他人的好奇心。一直以来追逐蝉夏的男孩不在少数。

红颜是蝉夏在这个校园里唯一的女性朋友。自进入校园的第一天开始便注定了她们的亲密关系。

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但有着同样的青春靓丽成了校园里一道抢眼的风景。

蝉夏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上乘的红颜断定蝉夏来自优越的家庭虽然蝉夏从未正面提及过。每个周末都会有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到学校门口接蝉夏蝉夏说那车是她父亲的接她周末回家。

偶尔蝉夏会提起她的父亲每次她接到父亲的电话时态度总是异乎寻常的亲密。但她从未曾说到她的母亲红颜猜测蝉夏的家庭是单亲的。

事实上红颜只是猜对了一部分。蝉夏的确是来自优越的家庭每个周末来接她的是她的父亲但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她的养父。

蝉夏是孤儿。在她九岁的那年被养父母带回家。

养父是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因为蝉夏的聪明乖巧养父非常喜欢她可是养母却不喜欢。说不上具体原因或者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敏感。领养蝉夏是养父的坚持在这个家里养父有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当然养母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稳坐这个让众人羡慕的阔太太位置二十多年。

养父的工作非常繁忙而每当养母与蝉夏独处的时候蝉夏总会感觉到她那双锐利阴森的眼睛会一直跟随这她给她一种无形的却又沉重的压力让她窒息。养母从来不会打骂蝉夏但她尖酸隐晦的语言她阴沉敌意的表情她审视狐疑的眼神比打骂更让人压抑。

从进入那个豪华却冰冷的家起蝉夏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专注在学习上和讨好养父上。她知道对于养母无论她花多少心思做多少事情都无济于事不如将那份心放在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上。从进入学校开始蝉夏的学习一直都是全班、全年级乃至全校最好的。她虽然对人淡漠但因为优异的成绩和听话让老师喜欢因为不多事生事而且出手大方让同学也喜欢。那些数目不菲的零花钱都是养父所给的。

从小的颠沛流离和心酸在蝉夏心底留下了最深刻的阴影。她永远记得在她还那么那么年幼的时候每天母亲看着她满脸凄凉的泪水。她永远记得母亲郁郁而终时最后绝望的眼神。她永远记得在孤儿院里那些段寒冷、饥饿和争夺的日子。这一切的一切促使小小年纪的她便懂得如何运用心计脱离社会底层的贫寒生活得到她所想要。

她知道养父与她并无半点实质的关系但因为这个男人她得到了小的时候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所以她用尽自己尚还稚嫩的思维用尽自身的乖巧听话和善解人意来讨好养父。她的心机并没有白费养父视她同己出疼爱倍加。养母却不同养父对她越好养母的眼神和语言就会越刻薄。而她除了养父在家的时候能够在养父面前撒撒娇笑一笑养父一旦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显出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忧郁和沉默。

养父当然看出她的心思。十八岁那年她考取外地的大学养父在当地她买了一套公寓房蝉夏正式搬出了那个名义上的家。

那个被她称为妈妈的女人自她搬出去后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她的骚扰。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像个普通民妇一般哭闹撒泼但她让蝉夏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监视她的诅咒。原来以为搬出来就可以摆脱但原来不可以。

但不知为何一年前她安静了下来。更让人震惊的是三个月前她突然死于酒后驾驶。

按道理说这个消息对于蝉夏应该是好的但不知为何蝉夏在长长松口气之后却有种莫名的恐慌。

她有种直觉这场车祸并不简单。

遇到南岸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蝉夏这样拼命地学习只是为了要通过这样的途径改变她的生活。虽然她已经一步一步做到了她所想要可是她真正最想要的是从这样的环境里面摆脱出来过上能够行走在阳光之下毫无阴影的正常人的生活。她知道这种生活是养父无法给她的。虽然养父对她的好常常会让她无所适从但自小在孤儿院里还有被养母刺耳的言谈所教导这世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也没有人会真的不求回报对你好所有的得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虽然她至今都不知道养父的好会让她付出怎样的回报但她亏欠养父那么多她一直很害怕害怕万一养父对她提出让她无法接受的要求她该怎么办?

所以她需要的是彻底地摆脱。南岸的出现更加坚定了蝉夏的这种想法。

南岸少年持重才气十足日后必会前途无量的。更何况从南岸的穿着来看他必然也有着不俗的家境。

校园里仰慕南岸的女生不少但只有蝉夏与他走得最近。蝉夏有着属于她的敏锐她知道南岸对她的想法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难得的默契惺惺相惜的懂得彼此的默契。但那层窗户纸谁都不会先去捅破。谁先将爱说出口谁就占了下风两个如此沉得住气的人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

蝉夏相信自己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一定会有着可以预见的美好未来。而那些不堪的往事会永远地被她抛在过去盖上封印成为一个人的秘密。

但有些过去是抹不去的。

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蝉夏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一个孩子的身影瘦小的单薄的“姐姐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你说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那惶恐孤单的声音反复地在脑海里响起无法摆脱如影随形。

猛地惊醒黑暗里其他女孩平稳地呼吸声让她渐渐平静月光自窗户照到床前如霜一片。

那是蝉夏拒绝承认的一段过往曾经以为已经永远地尘封但存在毕竟是事实不是不提就可以被抹去的。

1o

夜幕才降宿舍里只剩蝉夏一个人在百~万\小!说。窗外有夜来花香弥漫蝉夏非常享受这样安静的时光。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奇怪的力量让她放下书朝着窗户走过去。向下看宿舍楼下的大槐树旁站着一个穿白色衬衣的陌生身影。蝉夏的心突然狂热地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宿舍门被一下撞开红颜一脸的兴奋冲过来拉住蝉夏她说“楼下站了个大帅哥一定要找你。”

蝉夏回头双眼闪亮脸上奇异地红润口里却问“什么人?”

红颜使劲摇头“不认识不是我们学校的但长得好帅快去快去!”想一想又说“好奇怪我感觉他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蝉夏没有听到红颜后面那句话她的双腿突然莫名麻木起来跌跌撞撞地一路下去路灯下槐树旁宿舍门口直直立着的那是谁?

蝉夏呆立。

逆光站着的高高瘦瘦的身影蝉夏的视线正好平视他的领口白色的棉布衬衣领微皱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

蝉夏没有抬头看他的脸只是平视他的胸口缓缓地将手掌平贴在他的左胸口。他的胸膛如此平坦隔着薄薄的衬衣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肌肤如玉般的光滑。他的身体是冰凉的仿佛要将蝉夏一并冰封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忧伤的却势不可挡的潮水一点一点将蝉夏完全淹没一点一点让蝉夏窒息。

和梦中一模一样!

蝉夏长长地叹一口气慢慢抬头看他的脸他的英俊是阴柔的脸削瘦眼细长唇却出奇的殷红。他的个子很高格外单薄灯光在他头顶四射着光芒让他的皮肤看上去是半透明的仿佛由玻璃质地制成脆弱坚冷。他的表情生硬他的视线集中在蝉夏的脸上闪烁着一丝迷离的光。

他一把拉起蝉夏的手十指寒冷似铁让蝉夏冷不丁地一个哆嗦。这初夏的天气里他竟然比蝉夏还要凉。他走得那么急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跌跌撞撞引来一路好奇又艳羡的目光。这个男子有着现在最流行的中性的美。有着酷到让人心疼的表情和姿势。蝉夏看着他的背影顾不得脚下却莫名地想要哭。

一直到校外僻静地角落他松开手紧紧将她抱住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他的怀抱是冰冷的彻骨的冰冷。他太瘦了骨头硌得让人疼。蝉夏在他的怀中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是怎么可能站在面前的出现在梦中的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他怎么可能就是童年!

但他是的。蝉夏确定。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让蝉夏感觉莫名熟悉的味道。蝉夏的心从未曾有过地剧烈跳动着她的泪滴下来无法克制地滴下来。

蝉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自从懂事之后她告诉自己眼泪没有任何用途除了向别人昭示自己的软弱。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只能坚强地自己牵引着自己走下去不哭泣。但这一刻她无法忍住汹涌的泪水她突然觉得也许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两个人之间必定会生些什么事情。

而此时的童年抱得更紧童年说“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命中注定我们相遇你躲不开也逃不了。”

对于蝉夏她并不知道童年的出现对于她意味着拯救还是毁灭。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或者可以说从梦见他的第一夜蝉夏的生活就在越来越远地脱离她为自己设定好的轨道完全没有了方向。

但无论是什么蝉夏在迷乱的一刻突然下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比意外的决定让这样一个神秘而又华丽的男子来成全一次足以燃烧整个青春的叛逆奔赴。

他们两个在教学楼的平台整整呆了一夜。

初夏深夜还是很凉。但不知为何。蝉夏的身上是火热的。她一直紧紧握着童年的手很想要用自己的体温让童年感觉到一点温暖。在她面前的童年真的还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第一次蝉夏如此狂热想要去好好地呵护一个人一个孩子。

童年站在平台边沿夜风那么大吹得他白色的衬衣猎猎作响。蝉夏紧紧拉着他很担心他会被风吹落下去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童年微笑着看楼下十二层的高楼这样毫无顾忌地站在边缘看下去。童年说“姐姐你知道从这里跳下去的感觉吗?风吹得睁不开眼仿佛会长出翅膀飞起来那么自由。”

他的话让蝉夏突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画面高高的楼一只白色的大鸟飞下去直到地面。仿佛玻璃一般砸碎一地出硬冷的光。

11

天亮之前童年送蝉夏回到宿舍楼下。童年深深看蝉夏许久眼神里闪过许多蝉夏看不懂的片段不等蝉夏会意轻轻对她说“我走了。”

蝉夏点头一直目送着的童年身影消失。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大槐树后面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南岸。

这个时间蝉夏还进不了宿舍大门她在楼外一角坐下来黎明前天空尤其地黑暗虚空里浮现出童年的脸帅气的冷漠的脸。

有人来到她的跟前叫她“蝉夏。”

蝉夏慢慢抬头是南岸。南岸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他一字一字地说“蝉夏我们真的在一起好不好?”

又是一个意外!蝉夏愣住。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站着良久。南岸长长叹口气一把将蝉夏拉入怀里。他的怀抱宽厚温暖双臂有力。他的身上有着蝉夏熟悉的味道。他们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接触。蝉夏闭上眼睛这真实的温暖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南岸轻轻说着“蝉夏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不想让你为难。”

说完南岸放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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