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呼!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袁修缘面临着和宋凝一样两难的境地,下车还是不下,这是一个问题。下去,无异于死;呆着,不得不与猪共舞。
与之相对,猪仔们却好像很喜欢袁修缘,哼哼唧唧的围着突然出现的异种撒欢。袁修缘躲到左边,猪仔们冲向左边;袁修缘掠向右边,猪仔们围向右边,颇有一股不给我奶吃,我就粘着你的架势。
袁修缘那是一个后悔啊!以往的打架和逃跑的经验在此一文不值,威逼,猪仔们唧唧歪歪;利诱,猪仔们唧唧歪歪。即使将抢劫而来的三星i9100型手机丢在猪仔面前,猪仔们都不为所动。
袁修缘一边默念着“既来之则安之”,一边期盼着农用三轮车快点到站。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袁修缘即将崩溃之时,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把袁修缘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掀开帆布一看,是一个不大的农贸市场,鸡鸭猪羊成群。袁修缘在附近的百货商店里买了一包烟,美女坦露心扉,一缕红色的小火苗舔了一下烟头,一阵舒爽浸入心肺——果真是人生得意须吸烟,莫使香烟空对月啊!
袁修缘吸完烟,走到农用三轮车师父面前,发现对方正用曾经审视自己的眼光审视着眼前的一头母猪——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看了几遍,弄得袁修缘浑身不舒服,好像自己和眼前的母猪没有丝毫差异。袁修缘将准备递出去的香烟又放回了口袋,一转身头也没回的提腿就走。
走出农贸市场,袁修缘发现自己还是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过这次比较幸运,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载满砖坯的马车迎面赶来。(wwW.广告)袁修缘迎上前去,对驾车的大爷说道:“大爷,附近有火车站吗?!”大爷利索地说道:“有,上车。”袁修缘乐呵呵地爬上车,迎面一阵凉爽的风,心情也随之变好。
通过攀谈,袁修缘了解到大爷姓张,年轻的时候干过很多行当,种过地,拉过纤,卖过私盐,后来娶了个肯为自己生娃的傻婆娘,一生还生了三个,吃不好,穿不好,最苦的时候,喝顿玉米粥都像过节似的,傻婆娘傻得可怜,自己病了不说,疼得要命的时候就使劲揉揉,就是咳出血来也不说。临走的时候,只要自己照顾好三个娃,下辈子还要当张大爷的婆娘。张大爷拼命挣钱,三个孩子也一个个长大,大儿子和二儿子先后成了家,三儿子的情况比较特殊,小的时候得过脑膜炎,后来就傻了,张大爷自己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婆娘,也对不起一直跟自己吃苦的儿子。乡下人都讲究死后有个好棺材,但是很明显自己早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棺材本不要了,多存点钱,真当哪天自己死了,好给三儿子留下一笔钱!现在每天用马车拉砖坯,十块一分钱,比起以前干的活好多了。下辈子不能再害自己的婆娘了,就是见到她也不娶,打死也不娶,这么好的婆娘,自己不能害她两辈子啊!张大爷已经向村里算命的先生请教过了,找一处能恩泽后辈的坟地,代价很小:自己来生再苦命一辈子。村里人信这个,张大爷也信,深信不疑。
袁修缘听得即纠结又无聊,之所以纠结是因为自己确实有种感同身受的凄苦,无聊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深究张大爷自身故事的心情——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世界在等着自己。
袁修缘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烟递给张大爷,张大爷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一把水烟壶,把喏着的嘴唇对准水烟壶的烟筒,噗地一声吹出烟灰,捻着黄亮干涩的烟丝儿装入烟筒,又用枯黄干瘪的手划着一只火柴,随后鼻孔里喷出两股浓烟,然后不无感叹的说道:“日子嘛,就这样!”
袁修缘虽然不同意张大爷的生活态度,但作为一个走的路还没有张大爷吃的盐多的懵懂少年,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和方法来指点对方的生活,悲苦的经历并不能完全断定张大爷更懂的生活,也许张大爷即使有了钱,他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反而会更加浓厚。
袁修缘忍不住将张大爷和小妞进行了比较,虽说两人的生活态度阅历思想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在他们内心深处,都有着一个坚定的目标和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相比之下,张大爷的只是更加凄苦,更加悲廖罢了。
张大爷扭过头,对着袁修缘说道:“你那是娃娃抽的东西,给!!”袁修缘接过张大爷递过来的水烟壶,深深的吸了一口,入肺的是一阵辛辣,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惹得张大爷一阵开怀大笑,只是这笑声下面的苦涩和寂寥是袁修缘所不愿去品咂的。
中途,马车上的两位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小摊上吃了两碗面,袁修缘执意付钱,张大爷没有阻拦,心想着又能给那个傻儿子省下五元钱。张大爷爱唠叨,一路上就没停过嘴,种地要选好时节,拉纤如何的苦,贩卖私盐如何才不算犯法,自己的傻婆娘如何的傻,躺在马车后面的袁修缘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
等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已是傍晚,袁修缘下车向张大爷道谢,张大爷乐呵呵的回到不用。袁修缘承认自己没有耐性去品咂张大爷的心情,但是这并不能否定袁修缘对张大爷的同情,所以,袁修缘将抢劫而来的口袋留在了马车上,留给张大爷的那个傻儿子,留给张大爷的那个死去的傻婆娘,也留给张大爷的那份执着。当然,这也并不代表袁修缘是一个悲天悯人,乐于助人的好青年——随性为之,随性为之而已。
走进火车站的候车室,经过询问,袁修缘喟然长叹,自己如同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那样,本以为走了十几年已经离雷音寺近在咫尺了,但实际上连大唐国土的边界都没过。袁修缘所在的地方还是属于黄土高原境内,一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感涌上心头,不过能让袁修缘感到欣慰的地方是:有直达杭州的列车。
买票花了一百二十四元,袁修缘大呼蛋疼;一瓶矿泉水一元五角,袁修缘大呼蛋疼;一包面包三元五角,袁修缘大呼蛋疼,此刻,袁修缘已经后悔自己将所有打劫而来的钱财完全捐献给张大爷的行为了。
候车,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过正好给了袁修缘思索将来的机会和时间,到了杭州,自己应该先将杭州西湖的旧十景看一遍:苏堤春晓、曲苑风荷、断桥残雪、平湖秋月、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
重点是:双峰插云和断桥残雪,前者很暧昧,让人浮想联翩,后者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燕子,燕子那个疯疯癫癫的姑娘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许嵩,整天整天的在那唱:“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融解……”一副无可救药的花痴样,还不断唠叨:“我死了,我死了,我爱上许嵩了,也不知道和缘哥相比谁更帅一些?!谁更帅一些呢?!好难回答哦!”
另一方面源于冲子,冲子这个人有点小小的文艺2b范,经常自喻为文学青年,可是骨子里没啥子个浪漫情怀,最喜欢极受争议的余秋雨大师,每次群架以后,自己从来不背《将进酒》或者《江城子·密州出猎》什么的,只爱扯着嗓子吼余秋雨的《西湖梦》:“游览可以,贴近去却未免吃力。为了摆脱这种感受,有一年夏天,我跳到湖水中游泳,独个儿游了长长一程,算是与它有了触肤之亲。湖水并不凉快,湖底也不深,却软绒绒地不能蹬脚,提醒人们这里有千年的淤积。上岸后一想,我是从宋代的一处胜迹下水,游到一位清人的遗宅终止的,于是,刚刚弄过的水波就立即被历史所抽象,几乎有点不真实了。”
袁修缘一直没弄清楚作者的真实意图,是不是在含蓄的表达自己“抢占美女”的过程?一开始是“贴近去却未免吃力”,后来霸王硬上弓——“跳到湖水中游泳”,再后来就是“有了触肤之亲”,而且感觉还不错——“湖水并不凉快,湖底也不深,却软绒绒地不能蹬脚,提醒人们这里有千年的淤积”——难道这是霸占美女做活塞运动时的感受?
只是最后的那句“几乎有点不真实了”让袁修缘迷糊,到底是作者上了西湖,还是西湖强奸了作者呢?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作者从“宋代的一处胜迹下水,游到一位清人的遗宅终止”之后,肯定是湿了的,还湿的很离谱。袁修缘没有将这个结论告诉冲子,因为他害怕冲子跟自己急。至于以后的生活规划,完全可以在列车上想想便可。
可惜的是,到了杭州以后,袁修缘只是看着西湖十景的门票就大呼蛋疼了好久,至于自己想“湿身”的愿望也没能达成,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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