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打他,让他疼痛,为什么还搂抱他?最好最好的爹爹说过,只有亲密的、彼此喜爱的人才能互相拥抱,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的他,怎么就成了喜爱自己的、与自己亲密的人?
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拨开双眼前的乱发,祈月烬对上一双湿意浅浅的眸子。
方才只顾着想他是不是母亲派来的“坏人”了,没有好好观察他的脸,现下,危机好似已经过去,祈月烬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睛一看,便惊奇的发现他的左右眼颜色不同。
祈月烬大半年来不见天日,进入双目的颜色除了黑,便是赤。陡然一下瞅见安纳斯因为和了泪意,而水蓝色悠荡荡的左眼珠,大惊之余,竟然脱口而出:“爹爹!”
安纳斯只觉得自己被老婆扇了一个脆亮的大耳光。
“啊哈……?”安纳斯瞪视着自己小小的夫人,嘴角除了抽便是搐,“你……叫我啥?!”
祈月烬看面前的人垮下脸,立马就害怕的瑟缩起来了。可他的的确确只见过父亲一人有蓝色的眼珠,便耐不住激动,鼓起十足的勇气而抬眼轻唤:“爹爹……”
“……”安纳斯意味不明的眯起眼,活像猫儿在思量要不要扑向那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笨鼠。
“我看上去很老?”安纳斯将面部凑近祈月烬,吐出清幽而清凉的气息,故意挠得他鼻尖儿痒,“你是逆向生长,所以还处在老眼昏花的阶段么?把自己老公认作自己老爹,你想玩禁忌恋,我还不奉陪呢!”
祈月烬听得似懂非懂,但在他记忆里,温文尔雅的父亲是绝对不会这样言辞营句的。更何况他神思通灵,不消几刻就发现了面前人与父亲“灵之质”的不同,便半是失落半是好奇的,睁大了眼死盯着安纳斯瞧,好像要用目光将他面部的每一寸都给舔舐一遍。
安纳斯倒是不在意被小小的夫人往死里盯着瞧,可他激动劲头一过,突觉祈月烬身上的异味猛然浓重起来。
“你真臭。”安纳斯毫不客气的直戳祈月烬痛处,让后者眼睛一眨巴,又有大泪珠子要往外冒的趋势了。
一看老婆又要用稚嫩的童颜哭成朵鲜嫩的梨花,安纳斯“噗嗤”一笑,很快的亲了亲他抖索的眼睫毛,边抱着他起身,边对他道:“我带你出去。你是想让我抱你,还是自己走?”
祈月烬被一弧浸着凉意的柔软带去泪水,有些羞,却更加不解。
“出去……?”他依偎着安纳斯的胸口,被他托着腰臀,想直视安纳斯可谓格外的简单。现下,他就再次死盯安纳斯的眼睛,细若蚊喃般问道,“娘……娘亲不讨厌我了?”
“什么?娘?你是说祈月烛?”安纳斯好像听出了某些端倪,便厉声追问道,“是祈月烛把你关在这里的?!”
祈月烬眼神涣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母亲的名讳正是“祈月烛”。
也不知是被哪里的阴风吹了吹,他的小身体突然开始打颤。
呻.吟了声,他猛地挣扎起来,企图脱离安纳斯的怀抱,小拳头乱打乱捶不说,小蛮腰更是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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