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答前一个问题。”
祈月烬低头道:“……彩票……”
瞬间想通的安纳斯可谓一代逻辑学与推理学的人才。他板下脸道:“你该不是骗他们说,你抽中了张彩票,赢到了温泉旅馆双人游的机会,事不宜迟所以我先走、你殿后了吧?”
祈月烬垂首点头。
安纳斯追问:“你怎么就不愿带他俩来了?你不喜欢他们?”
祈月烬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
安纳斯不耐:“说话!”
祈月烬:“……他们占了安的心……我不喜。”
安纳斯冷道:“别说得你们好像在排排坐、分果果,而果果就是我的关注啊!?你还真是有够变态的,他们算我家人了,你连我的家人都要嫉妒?”
祈月烬愣了好半天才说:“我只要安……”
安纳斯打断:“所以我也只能由你一个人陪着?开什么玩笑!你不要父母兄弟,我可要!彼得是我爷爷,施哀央当我儿子,我养着他们,你有什么意见?!”
祈月烬不说话了。他的眸色一下子暗下去,就像对准桃花的聚光灯骤然关闭,愣是他再光艳耀目,也扛不住暗夜逼其沉沦的胁迫。
他还是与安纳斯十指相扣着,但他的手指刹那间颓唐的瘫软下来,好似被瞬间抽空了骨头,变得和安纳斯的右手一样软绵绵的了。
安纳斯见自己一番话就让他受尽了打击,不由为他那极端的孩子气而嘲笑道:“怎么了?霜打了的小白菜——怏了?我爷爷不就是你爷爷么,正好你缺个爷爷?反正我俩在一起也没娃可指望了,把施哀家不要的孩子拐来做儿子,不也很好么?反正又不用你出养老金和奶粉钱,你不满个屁。话说,我还得付上你的脂粉费呢,身为一家的主心骨,老爷我可以被评为国家的栋梁才了。”
祈月烬听了安纳斯一席调笑,瞥眼瘪嘴,颇有一股任性劲,他闷声道:“我活得足够久了,安可以把我当成爷爷。安想要孩子的话,我可以……”
安纳斯再不打断他、就拍死自己!“我的个亲神!你想变性?!我屮艸芔茻(疯狂竖中指)!你搞没搞错,拍惊悚悬疑片呢你?!你你你,你想气死我啊死二炮!当初施哀央看男男生子文,我差点没打死他!你敢在三次元里干这种事,我现在就阉了你、把你卖到泰国,捞把银子回来数钱玩啊!”
祈月烬:“……安,我不去泰国,我要跟你在一起。”
安纳斯:“你他妈偶尔抓住一点重点行吗?!我屮艸芔茻!”
祈月烬:“嗯……那,安还是只需要我便够。”
安纳斯:“……”
病娇射出的箭,永远直中傲娇膝盖,真是……给跪。
惊梦
打打闹闹,韶光也贱。待安纳斯肚内唱起了戏,才拽着浅浅偷笑的祈月烬踏上回程。一路上,两人亲密得好似真情人。
午饭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且无人叨扰,让安纳斯颇为满意,便也忍耐了祈月烬的亲自喂食——导致这顿饭虽非怀石料理,竟也用了两个时辰有余。
恐怕是祈月烬的意思,某某某和某某某某两大灯泡皆避退,待侍女奉上新茶再退下了,两人就置礼数于一边,小打小闹起来,昂贵龙井泼洒了一地,染得竹垫如浸了婆娑的叶影,和纸糊拉门外的山光水色一映,整世界的悠然闲适。
黏在一起整个下午,入夜,祈月烬又替安纳斯系好了浴衣腰带、穿好了木屐,带着他踏着山路,去隐秘于山间的小村庄看戏。
安纳斯可不懂什么戏曲,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唱腔,也是困困欲睡。祈月烬倒是能将戏曲史说个前清后明,但夏蝉懒散、萤虫幽然,大好夜色间,戏子又在宛转一段:
这一霎天留人便
草藉花眠,
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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