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施哀诉:“你不该答‘喳’么?”
安纳斯面露凶光。这个施哀诉,还是跟三年后一样嘴巴欠抽、是条妖孽的渣蛇!
安纳斯遇强则强,他走进施哀诉包下的卡座,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明目张胆的翘起二郎腿,勾起个腹黑度直逼施哀诉的讥嘲笑容,道:“哟,公公又有何吩咐?昨晚伺候太后娘娘,那玉/势怕是捅得公公极为不适吧?公公不如找几块煤渣(重音)子往后面塞塞?平时准备充分才不至于遭这等苦头啊!”
安纳斯一席话,说得阴阳怪气、不白不文,倒真有点宦官间你嘲我讽的味道了。
施哀诉只听闻有安纳斯这么个人,对他的性格不甚了解,一听他这番可谓胆大的妄言,不由得怀疑起那人的癖好来了,“我还惑祈月看上了怎样一个妙人,原来只是区区一嘴皮子厉害的野猫,他果真老眼昏花了。”
安纳斯一听,好家伙,他是为祈月烬来的?!三年后就觉得他跟祈月烬之间有那么一些小九九了,现在一听他酸不溜秋的讽刺,当下便了然,一针见血道:“我跟祈月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自己给自己戴绿帽——难不成你就是想戴顶绿帽、以便更像根青葱?是这样吗葱花妹?”
虽说施哀诉蓄长发、盘长辫,样貌又妖又孽,确是带了些女气,可真敢在他面前将他比作软妹纸的,安纳斯是第一个。
施哀诉眯起狭长眉眼,像极了集聚攻势的眼镜王蛇,他道:“小野猫,就算你有三寸之舌,我也能让它烂掉。你与其旁顾左右而言他,不如老实说明了,你到底什么来头,为何接近‘御三家’之祈月?”
施哀诉满口的“之乎者也”腔调让安纳斯违和感爆表。他瞪眼不耐道:“我没那个闲工夫去套你们的近乎!你们那三大地主阶级总有一天会被翻身的农奴把皮剥,我的眼光还不至于差成那样,把自己卖给你们当长工!再说了,我有必要倒贴祈月烬吗?我赶他他都不走,活像只——”
——摇头摆尾、口水哈拉的狗——
安纳斯嘴巴毒,说出的话时常能将人的心戳出好几个血淋淋的洞眼;他又是血气旺的少年人,难免冲动,脾气一急更是一张嘴能气死阎王爷,有多难听说多难听,遭来大祸患也是活该。
其实,他的本意只是想澄清自己“非小三”的身份,显示出其不畏权势的铮铮铁骨,为了实现这个强有力的表达,他一个漏嘴就把祈月烬贬得过低了,连薄凉矜持如施哀诉,都忍不住动了动右袖口——
“咔吱”一声脆响,两道细细的黑影劈撞上彼此,爆出的喑哑摩擦声仿佛指甲刮着黑板,几乎要将墙头的老黑猫都吓掉下去。
灯影扫过,安纳斯瞪大眼睛。
——祈月烬。
只见他持着一柄红把的寻常美工刀,正与施哀诉猛挥而上的冷光银针僵持。
美工刀的目标原是施哀诉的脖颈,好在施哀诉反应快,用袖中的银针挡下了,要不然一定是施哀诉血溅三丈高、活像在为台上的歌手撒花喝彩。
安纳斯不用瞧祈月烬的表情,就被他挥出致命一刀爆出的煞气惊到了。
赤发的他,白净的手因为大力持刀而青蓝血管暴起;赤瞳一旦无了那理智的光点,就会空茫失焦,散出一种精神病杀人犯般的扭曲邪意。
他双目怔然,却是牢牢锁定施哀诉的脖颈;寻常的美工刀薄刃好像映出了他眼中残虐的血光,下一秒,估计他就会燃起灵炎、将施哀诉、或者整间歌厅、整栋高楼都烧成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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