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红艳笑容轻松自然,两道弯弯眉毛如月牙一般,分外的迷人。
柳新林看得有些恍惚,连忙挪开的目光,轻轻的咳了咳,道:“小骆,你放着好好的年不过,这个时候约我出来,究竟有什么大事?”
骆红艳坐在柳新林的对面,轻轻的抿了抿嘴唇,道:“过年?我跟谁过年?孤家寡人一个,我父母又都在乡下,我这年过得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柳新林愣了愣,她隐隐记得骆红艳是结了婚的,好像还有个儿子,怎么说自己是孤家寡人?
难道是离婚了?
柳新林一想这种可能性还真大,骆红艳这样的女人,一般的男人恐怕难驾驭住。
年纪轻轻就是区里的副书记,常年工作忙碌,应酬极多。而且家里两口子过日子,老婆太强势了,男人压力都会很大。夫妻闹矛盾是常有的事儿。
“柳市长,你就不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吗?您现在是春风得意,升官了,又得到陈书记的器重,您可不要忘记咱们这些还在奋斗的劳苦大众啊!”骆红艳眯眼笑道。
柳新林尴尬的笑笑,目光不敢和骆红艳对视。
骆红艳的那双眼睛特别的灵动,似乎会说话一般,一个眼神,就蕴含了无数的含义。
骆红艳这句话,明显就些许撩拨的意思,似嗔似怒,这对男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如果是平常,柳新林肯定难把持住。
骆红艳这样的女人,花一样的娇艳,而且八面玲珑,成熟高贵,比之柳新林家里的黄脸婆好了不知多少倍。
更何况柳新林和骆红艳相交了多年,早就对她有那种意思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不过这一次,柳新林脑子里的弦绷得很紧,他总忍不住想,骆红艳所在的九鼎区,国企的问题尤其突出,这一次陈书记从船厂动手,对国企进行坚决的重组改制,骆红艳是不是找自己探口风的?
柳新林可是听说骆红艳这个女人捞钱的手段很厉害,国企改制的前后,她好像还入股到企业中间。而且还和别人合伙搞了一个石膏矿,这个矿洞就是当年荆江矿业改制后废弃的洞子,后来私人投资重新开发的。
这么一想,柳新林便道:“小骆,我知道你很能干。这么年轻就能担任区委副书记,咱们荆江绝无仅有。我现在分管工业企业,你们区工业很集中,以后我们会有相当多的合作机会。
关于工作的问题,我可以先跟你透个底。那就是陈书记对咱们荆江市的工业和企业的改制,态度是相当坚决的。
尤其是政企纠葛,和官商不分的这一类现象,在今后两到三年之内,肯定会杜绝。有道是顺应政策,领悟政策,吃透政策,这是基层官员的法宝。
所以,小骆,关键时候可以看准路子,不要因小失大,这是我善意的提醒!”
骆红艳愣了愣,神色尴尬,她沉吟了一下,却又娇笑道:“柳市长,说句心里话,对市委和市政府我们是充分支持的。但是咱们基层有基层的难处,企业改制不是一句话的问题。
早几年咱们荆江搞企业改制一刀切,这都过去好些年了,现在后遗症在逐渐的显现出来。
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再轻举妄动,我担心……”
柳新林笑笑,道:“行了,小骆,我就是随便说说。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看法。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或者说是建议。当然,你们区委班子也最好意识到这一点!”
柳新林这话说得很官方,他心中清楚,骆红艳是个有主张的女人,不是自己言语可以轻易说动的。
虽然在柳新林心中,一直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大家志同道合,在政治上,志不同道不合,那就意味着是对手,是敌人,政治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其残酷性不亚于战场。
骆红艳如真是敌非友,柳新林也只能对这个女人掐断念头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少年少女,柳新林经历了这么多,也看得很清楚,很明白。
这年头,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实力。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这两样都没有的男人,那就是社会遗忘的垃圾,别说人家漂亮的女人看不上,就是人老色衰的黄脸婆子都会看不上。
柳新林到荆江含辛茹苦,卧薪尝胆整整三年,三年毫无作为,三年碌碌无为。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如果他再不把握,再不放手一搏,他这一辈子可能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
所以,对这个问题他脑子里面十分的清醒。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陈书记的计划,和他不是一条阵线上的人,此时都是对手和敌人。
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对方是谁都不行,哪怕是骆红艳那也绝对不可以!
他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阴云密布,此时他心中对这个女人的绮念早已烟消云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切都好自为之,各自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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