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除了我和云亭以外,只有小高还在宿舍。而现在,小高蹲在窗台上,不知要干什么。
从两个月前开始,小高慢慢地变得有些异常。
有天,她突然拿起我的水壶喝水,连个招呼都没有跟我打。我叫住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她惨然一笑:“对不起,我能喝你的水吗?有人给我的水里下了毒。”
我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就没有多问,还觉得她很有趣。
后来某天,她提着买好的饭菜进了宿舍。她径直走向厕所,出来时,两手已是空空。
云亭不解地看着她,而她回答说:“我把它扔了,食堂阿姨给我的饭下了毒。”
云亭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她这是怎么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高是个憨憨的女孩子,有种可爱之感。据我们所知,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和她结怨。我们宿舍里的人虽然也算是分裂成几个小团体,但没有到针锋相对,抱团排斥谁的地步,最多就是谁和谁关系比较好,那两个人就常常在一起玩,不太叫上别人而已。
我们猜她应该只是压力太大,心情不好。
我们几个人在她走后便聚在一起,商量着要和她谈谈心。舍长还自告奋勇地说她要帮小高去心理咨询处那里预约。
“想要去看的话,到时候说一声就好了啊,用得着预约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嗨,你知道吗,隔壁宿舍的组团去了,都说那里特别好,聊完天以后心里什么事都没了。现在排队的人很多,得预约。”
我不禁无语凝噎。以前我听说过有人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觉得丢人的,头一次听说觉得去看心理医生是在玩耍放松的。
“啊,那我们也组团去吧。”云亭道,“你让小高一个人去,小高会很尴尬的。不如我们一起去,这样她也不会很排斥。”
我立刻往后缩了缩。
我知道自己的病症,我绝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
然而我还是跟着她们去了。
小高在那天里一会儿说她发烧了,一会儿说她有事要做,而我连借口都不能找,得做出副很乐意去的样子。最终大家哄着小高,一起去了学生中心。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让她们先回去,说我可能会聊很久。
其实我并不打算聊很久,我让她们先回去,是怕她们看到我出来后失魂落魄的模样。
接待我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女医生,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很快让我放松下来。
我坐下后,她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你有话想和我讲。”
“我没有。”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微笑着,“你的眼里现在很湿润,像是要哭出来。你有藏在心里的事情,难以启齿,不是吗?”
我的确想说点事情。我看了看自己随身带着的包,如果我不打算说那件事,我不会把某个东西放进包里。
我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的手机。那个手机很老,只能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
“这是我在高中二年级时捡到的。”
“你试着拿它打一个电话吧。”我向她建议道。
对方试着拨了几个电话,但没有一个打通的。我告诉她,这个手机安装了电话卡,看上去一切正常。但自从我拿到它以后,只能联系上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是她先给我打的电话。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
在高二时,我捡到了这个手机。
我深知寡言少语的人在社会上可能会受排挤,但对于学生来说,寡言少语是种美德。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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