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些害怕,想让妈妈回来陪他,可爸爸却不允许。为此,他在有一段日子里特别嫉妒妈妈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觉得,都是因为那个孩子,妈妈才离开家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有那个夜晚,顾奕记得很清楚,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从那天之后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当时顾奕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浑身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起来,那时一种渗入骨髓的疼痛。他想要爬起来去叫爸爸,可是却没有力气。他躺在被子里就像一条缺水的鱼似的,嘴巴一张一唏的,却没有挣扎的力气。
过了好久,他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呼吸的力量。他艰难的从被子里坐起来,却被自己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
他看见自己的手上长满了银色的细细的绒毛,不是那种体毛,看着倒像是幼兽身上的那种绒毛。他撸起袖子,发现两只胳膊上也是。
他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到浴室,站在镜子前,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竖瞳,还泛着幽幽的蓝光,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以及惶恐不安。
他不信邪的将衣服都脱了,却发现那种细细的银色绒毛布满了全身。
他终于忍不住惊惶,吓得大叫出声。
很快,他的父亲顾先念便闻声赶了过来。
他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狗看到自己可以信任的人般,毫不犹豫地向着父亲扑了过去。仿佛只要投入父亲的怀抱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他的父亲却迅速的闪开了,让他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他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躲开他,于是便抬头去看父亲。可是,他在父亲脸上看到的厌恶,恶心,讨厌种种情绪却将他打入了地狱。
他有些讨好地看着父亲,向他伸出了双手。以往只要他这样做,父亲都会笑着抱起他的。可是,这一次,他看见父亲从卫生间拎起拖把,转身便向他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只一下,他就被砸的晕头转向,眼前阵阵发黑,就要去意识。父亲仿佛也看出了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动作,扔下拖把,便朝着他走过来。他害怕地想要躲闪,可身体的疼痛却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被父亲拎起脚踝,就像托一只死狗般脱出了卧室,然后是台阶,一级一级,他感觉他的头在流血,他的背也被磨破了。他甚至在想,既然他的背被磨破了,那那些可怕的绒毛应该也被磨掉了吧,要是都磨掉就好了,父亲就不会这样厌恶他了。
他开始小声的呜咽着,叫了几声“爸爸”。可是,那个他叫了十几年的爸爸,此时正用一脸恨不得他去死的表情看着他。
他感觉到阵阵刺骨的寒风朝着他吹过来,怎么会这么冷呢?哦,他好像把衣服都脱干净了,难怪呢。
然后,他就感觉到他飞了起来,身体迅速地朝着地面砸去。在下落的过程中,他看见了他的父亲正站在楼顶,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在想,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在跳楼的时候,脑子里想得又是什么。
他以为他会死,可是他却没有死。果然,他是不正常的么,正常人从三四层高的楼上掉下来,就算不死,怎么也得断胳膊断腿的吧?可他居然只是感觉头有些昏昏的,身体上竟然没有什么伤痕。
于是,他便头也不回地跑了。他应该感谢他父亲专门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建这么一栋别墅来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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