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声调,汪硕现在的眼眸也绝对称得上温柔,他轻轻的把白魄散乱的头发理至脑后,“告诉我,我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诱哄的声音几乎直达白魄的心底,他张了张嘴,像是重新感觉到汪硕对自己的怜惜,一瞬间的委屈几乎让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可一个翻转间,脑中又重现了小时候玄宗种种折磨式的警醒方式。这让他立马恢复了清明。
汪硕的眼,他的声音都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这个男人如此谨慎,其实一早便可以从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看出种种不对,但是,他却像是不知似的次次轻易放过他。像是能不直面一个答案便永远不想知道一般,哪怕好几次自己表露出来的东西都不再简单,他是在难得糊涂吗?这个男人……怕是真爱上自己了吧。
白魄觉的心中酸涩的要命。汪硕刚进房来的杀气和冰冷不是作伪,可是这个皇廷出身从小便争权夺利的男人,居然在最后关头,还肯给他一次说话的机会。
但是,对不起,他注定是要辜负。
他能说吗?告诉汪硕,自己是玄宗执魂长老,他必定要杀之的敌人?原谅他还是不敢去赌,赌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情能有多深,赌......人性。就算是爱情稍赢,汪硕不杀他,但他身份能做的文章又哪只有杀了他一种?汪硕聪明,手段也厉害,白魄不会让自己成为玄宗的弱点。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以自己对玄宗做什么文章。
“我跟玄宗无关,关于他们退兵,只是我的计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便是我的答案。”
“好,好好。”汪硕先是死死看他几分钟,然后从他身上起来,收起目光中翻涌的情感,重新眯合,拿出他的皇子气势,“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城墙上转转。”
汪硕走了,整个房间便如同被冻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秒,也或许是一个时辰,床上一直仰躺着的人缓缓移动了手,白魄把右手移到自己的心脏处,感受着胸腔里心脏的跳动,慢慢的揪住了胸前的衣服,越收越紧。手背青筋爆出,他继续死死捏着,继而又缓缓把自己整个人弯曲了起来。
“疼。”嘴里无意识的低声呻1吟,但真要他说出是哪里疼,他也是说不出的。或许这样的呻1吟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他不去注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感受。背后股间的不适感还存在,但带给他不适应的人早不知走了多久。
还是,没要了他。
还是,不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汪硕……”
......
晌午下了一会子雨,被烤晒多日的土地向外翻腾着泥土味,空气稍微凉快了些,让人和马匹都得到了暂时的安宁,白魄是时隔了三天才见到汪硕嘴中的客人。他中午刚用过饭就被下人请出来,说有人要见他,他还好自思索了片刻,能在汪硕军营中轻易带他走动的人会是谁,不过这个答案其实不需多想。
推开那扇薄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落雁城及其周边城镇一目了然,巨大地图下站着一个人,穿着军中最好材质的衣服,束手而立,目光盯着墙上的地图在思索什么,白魄不作声,那人却像是早知道,悠然转过身子,长发丝毫不束缚,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凌乱了一半到对方的肩膀上。
那人也不以为意,施施然的把发丝重新理到脑后,转身露出个极其璀璨的笑容来,“白公子,许久不见了。”
“的确许久了。”收起脸上伪装的淡笑,白魄这才从门槛处跨进来,眼带笑意道:“我倒是没想到会再遇见你。”锐利的眼一瞬看向白魄,席空谌收起原先身上的散漫,含义颇深道:“白公子这么厚爱我,嗯哼,多次让人来看我,我又怎么好不来呢。”
席空谌一声嗯哼,让白魄无端起了身鸡皮疙瘩。一群没用的废物,他原先让人找过席空谌并且说过如果他不配合就杀了他,可手底下的人却迟迟没有给他满意的答案,让这个最大的威胁找上门来,“不用说歪话。”他开始有些不耐,“你今日既然可以这样轻松的把我从房内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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