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的杏花花瓣洒了一地,零落了满地的憔悴。
两日后,一顶八抬大轿晃悠悠的从柳府抬了出来。
街道边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只是旁人都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嫁人。
轿子抬到了城墙上停了下来,中途有人拦了下来,轿子里伸出一只细嫩的手,纤细的指尖拿着那块将军令牌,侍卫们立即放行。
喝得烂醉的肖泯坐在书房里闷闷的憋了几天,这日突然有人来禀告。
烦闷辞退了来禀告的人,还是继续执意的借酒浇愁。门外的人怕有不妥,只是在外面壮着胆子喊了声柳府的人穿着嫁衣上了城墙。
猛地从酒中惊醒,似是想起了什么,去密室里取了狐衣。
第一次见时,雪白的狐衣上只有点点几滴血,这次见时,那血迹在狐衣上竟开出了一朵朵血红妖异的花。
手指不受控制的触碰到了那件染血的狐衣。
记忆在心底浮了上来。
千年前的笑靥如花,再次遇见他时柳絮翻飞,一袭玉白帐,春宵缠绵。
柳初寒与他,本是一人。
当手碰到那件狐衣时,魂归本体,柳初寒的流魂寄到了他的身上,记忆重合。
飞快的骑着马朝城门口处跑去。
“卿儿……,卿儿……,卿儿……”撕心裂肺的喊声似穿透了九重天,回响在这世间。
一席红衣飘飘,听到后面熟悉的喊声,九卿撩起了火红的盖头,微微一笑,朝着那人。
火红的嫁衣,撩起的盖头一角,盘起的银白色发丝露出了一缕,衬着如火的嫁衣,刺眼的很。
那是九卿第一次对肖泯笑,而不是柳初寒,肖泯失神的望着。
只见那倾城的微笑张开口似在说着什么,远远地,似是被风吹散了,听不真切。
下一刻,那火红的嫁衣就从城墙上跌落。
缓缓落地。
在落地的那一刹那,九卿似乎看见了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同样身着一袭喜衣,朝自己跑来。
心满意足的笑了。
既然我救不了你,那就与你一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肖泯大声叫着,下了马飞快的朝着那抹鲜红奔来。
地上的血蜿蜒流淌,鲜血从九卿的口中溢出。掏出怀里那件已经变成血红的狐衣,替他盖上。
当狐衣盖上时,身着嫁衣的身体在慢慢的消失,流萤般的,在慢慢的消散。
蓦地,只听见叮当两声,一对墨白玉簪掉了出来。
肖泯双手捧着那对玉簪,失声的痛哭起来。
那日的话,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傻瓜,你可懂得这个簪子的寓意吗。
我接过了,那你就得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一辈子。
永远不分离。
清风习习,城墙上的那人,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肖泯懂了。
身着嫁衣的九卿,语笑嫣然,对着他说道,“终是我错了,一错再错,自食恶果。一次信你,再次信你,救不了自己,也害他人,终是我错了,终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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