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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到时候你不去怎么办？”

“不会的，你这么胆小，不带着我，你会害怕。”

“去死，老子才不怕了。”

猛的，从梦中惊醒，她成为精神体之后很少做梦，不知道为什么在昨晚忽然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捋了一把额发，窗外仍是黑沉沉一片，小鬼在蜷缩在她身边，明明快178的大个子，却缩成小小一团，很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苍白的小脸，细瘦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像只会被被主人随时抛下的小狗。

四个小时前，她们才从华生医生那里回来。那位果然很厉害，几乎都快把她强行摁进那个身体里。可是那个身体“吃”不掉她，在融进的一瞬间，她突然疼得厉害，说不上来是哪里疼，但就是疼得整个精神体都快无法凝聚。

她的异状连席斯都无法察觉，她便知道她不是精神力出现了问题，而她本身哪里出事。

融入身体的一瞬间，她曾看到一个人。

一个遗世独立的家伙，青衣如云似木槿，长身玉立胜翠竹，漪兮绰兮，风华无双！

人生若只如初见。

居然看到了那年第一次见的凤凰！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躺下，小鬼很自然靠到她身上来，手臂横过来，把她紧紧抱住。说实在，这不是什么舒服的睡觉姿势，可是抱着她时，小鬼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这么近的看，这小鬼愈加长开的五官也越来越像凤凰，同样高耸清隽的眉骨，狭长上挑的凤目，挺直秀美的鹰勾鼻，形状饱满的唇，看上去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小鬼再怎么长也长不成席斯为席家量身订做的继承者，那位风华绝代，小鬼野性难驯，这是她客意为之。而现在夜深人静之时，她却在想，她救了一人，是不是也杀了一人。

睡不着了。

本身就不需要休息，入眠只是为了凝实精神力。

而现在修炼妥妥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凤凰曾说过她胆小么？

是呀！那时她只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巨婴，什么都不懂，就被陆锐丢到学校里寄宿，席斯更是忙的像条狗，这两只没一个人顾得上她，她好像是凤凰带大的，穿衣，吃饭，修习异能，都是凤凰教的。

她虽然时不时给凤凰捣个小乱，但是凤凰总能帮她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她从来不用烦心什么，凤凰一直陪伴她进了军部，之后她们分开，凤凰一人造出第四军，她们又因为任务时不时见面。

――旺旺是个胆小鬼，没有我陪，你能去哪里？

才怪，只是在头一次听见打雷，躲到你被窝里，第一次上学时，不敢进去被你拖了去，杀第一个丧尸时，腿打了哆索你帮忙补刀。

她那时准确说才一岁，怎么都有个长时间适应这个世界的权利吧！

怎么能说我胆小！

忽然间，她好想大凤凰，怎么会这样？

看着小鬼，想起之前小鬼抱着她传来的情绪，小鬼想养她一辈子。

但是好像她已经被大凤凰包养了一辈子。

教她读书识字的人是大凤凰。

送她去考军校也是大凤凰。

在陆锐不见踪影，给她送被子送衣服送饭也是大凤凰。

跟她一起打外星人，打内战，护着她背后还是大凤凰。

小鬼说要养她？！

她想起养她的那只大鸟……蓦然回首，却发现那人居然这么重要，她以前走过每个重要人生分岔口都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旺旺，人不会为了同一个笑话笑无数次，却会为同一件事哭了一次又一次，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欢乐易逝去，悲伤却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