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这件事显然做足了准备,就算你那天不中招,说不准还有别的方案等着来。”
温酌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解思一笑,往他头上揉两下:“舒意去打饭了,喝点粥你就先睡。”
结果没等到喝粥就睡过去了,醒来几次都在吐,昏昏沉沉到凌晨才算恢复一点精神,解思在原本陪护床上看书,见状打开保温桶让他起来填肚子。温酌言问了聂寒山的情况,仍然在ICU里,老太太跟着曹晓灵回家了。
把保温桶里的粥喝完,让解思先睡,说去ICU外边看看。解思没拦,推来轮椅让他坐上去,跟着一起去了。
关鹤在座椅上打盹,一见温酌言,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带着老太太来看你几次都在睡,感觉怎么样?”
温酌言道:“我没事,关哥你去睡吧,我坐一会儿。”
关鹤透过玻璃朝病房内看了一眼,手放到温酌言肩上捏了捏:“我抽根烟,你们先坐。”
以关鹤的烟瘾,一直守在这够他难受的。
解思把轮椅推到玻璃外,简单说了几句情况。旁边窗口外有个中年女人在哭,左右两侧都让人搀着,两条腿还是跟没骨头似的,人一个劲往下滑。上一次这样守在ICU外边,已经是近十年前的事,仅是那一堆叫不出名的仪器和满身的管子就足够让人心悸,站得久了,又觉得氧气罩下的面孔陌生得仿佛是另一个人。
直至此刻仍感觉不真实。
那天晚上晚情绪失控,师林被揍得挺惨。温酌言从酒吧溜出来时就觉得头痛,以为是感冒前兆,准备拦张出租回去找聂寒山,结果在路口着了道。醒时眼睛上罩了东西,能感觉到微弱的灯光。四肢应该是被绳子捆在一张硬皮沙发椅上,周遭很吵,估计空间不大。没人发现他已经清醒,听了些大概,有人要向聂寒山勒索钱。后来好像是拿他的手机拍照,聂寒山的声音忽然钻进耳朵里,他愣了一下,听见有人在笑。紧跟着又来一句,才意识到源自手机。
“关于你爸,心里早就有个砍,很早就开始了,”大着舌头,声音带笑,“直觉。”
“王尧的话我没听进去,只是整个人都有点魔怔。你当时喝多,迷迷糊糊地说要找我,我不见了,我当时……我在飞机上想,躺在沙发上想,现在也想,如果这是对他说的话,我该怎么办。”
语音结束,下一条语气陡然一沉:“言言,我看不懂你。”
声音中断,“嘀”一声轻响,杂音又起,像是聂寒山的呼吸声。
“要是想理我,就给我回个电话,发个定位也行。”
消息结束,下一条跳得很快,这次没有呼吸间隔。
“不想理我,就抠个1?”
又跳。
“外边挺冷的。”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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