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只有几十两银子了,这两年我病着,费了不少银钱。”崔氏感到很内疚,“铺子里的事情,多亏有阿雾帮我料理,也亏得她小小年纪就这样懂事,我,我对不起她……”说着说着,崔氏就哭了起来。
荣三爷坐起身搂了崔氏到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父亲那里总要资助一些的。”
其实荣三爷这是骗了崔氏,安国公那里早已经资助了荣三爷,也不过才两千两银子,还有三千两的缺口,荣三爷这才向崔氏开口的,其实他问之前,早就料到了结果的,这两年她们母女在府里能敷衍生活已经是令人生慰了,哪里敢有它求。荣三爷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便问问的。
“赶明儿,我问问阿雾,铺子里估计还能凑出一、两百两来,实在不行,就把铺子盘了吧。”崔氏低声道,为着荣三爷她是巴心巴肝地,什么都肯牺牲。
“这不行,那铺子我打算给阿雾当嫁妆的。”荣三爷否了崔氏的提议。其实他心里还有一条路可走,只是他不愿意走而已。
那就是借贷。
官员任职送礼,自己凑不起,多有借贷,待日后归还,京里有专门放这种钱的人。门庭若市,又不愁你不还。你为官时,他可以卡住你的脖子,勒索行事,一旦借贷,这就是落入了他们的口袋,仿佛提线木偶任人摆布了。
可若是不借贷,凑不齐别敬,得罪了这些京城大佬,待三年差满后,你就别想寸进,也可能还不满差,就将你替了。其中种种黑暗关卡实在不能与崔氏道也。
这一夜荣三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崔氏同荣三爷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虽然荣三爷嘴上说他有办法,可看他的样子,崔氏就知道荣三爷这是没法子了。
因此第二日,崔氏将事情同阿雾说了,问了问铺子里的情形。
阿雾对别敬之事,微有知之,但具体并不知道要花费如此多,默了默然后道:“这两年铺子收益还行,太太给我三日时间,我来想想办法吧。”
崔氏点点头,居然一点儿也没觉得奇怪,自己居然将这样的重担压在了一个才十一岁小姑娘的肩头上,还丝毫不为她觉得重。
才过得两日,阿雾就将三千两的银票放在了崔氏的手里。
别说崔氏,就是荣三爷知道了也极为惊奇,唤了阿雾到跟前问,“你哪里来的这样多银子?”
阿雾也不瞒荣三爷,将这两年铺子的进益,以及雪花缎的事情告诉了荣三爷,但阿雾都把功劳推给了柳京娘,因此荣三爷也不疑她,只叹她运气好,随便救得一人,居然有如此大用场。
荣三爷既欣慰又高兴,一时又听阿雾说了柳京娘的志向,其实那就是阿雾的志向,关于崔绣要开遍大江南北的事情。
这两年荣三爷历经海外,眼光不再局限在国朝,在见识了沿海地区因为同外洋互贸而带来的繁华后,对在国朝列居最末的士农工商中的商不仅没有看不起,反而意识到那才是国朝要繁荣的重要一角,尽管这种意识并不深刻和显着,但荣三爷曾设想过,若有朝一日他能站在国朝官场的顶峰,必然要考虑大力促进国朝同外洋的互市,不仅仅在沿海,还要沟通内陆,互通有无,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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