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颜体,现在看来,颜体并非如她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字。
项山脉凑过来看了一眼,歪歪嘴表示鄙夷,“这不是最新款的~”
“你喜欢就拿去玩。”蓝子落把手机放去珍玛旁边,然后坐回钢琴前。
灵动的手指,灵气逼人的音乐。
项山脉靠在珍玛所在的高台上,欣赏它灵动的游泳姿势。
他发现鱼缸和水像一个大的凸透镜,而蓝子落的身影被放大成了一种静宁的神韵。
年轻的项山脉忽然开始想,十三岁时候的蓝子落就拥有这种神韵了吗,她是不是很轻易就勾引住了二叔。
而这个送礼物的男人——那无疑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和蓝子落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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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在午后响起。
那时候,项山脉正试图把手机丢进酒吧柜下面的抽屉里去。原因不详。
它忽然响起了音乐,长长久久。
他完全听不出这是来自哪里的曲子,即使内心毫无来由的鄙夷着那个叫做袁尚的不知来自哪颗星球的男人,他也默默地承认了,曲子很好听,简洁欢快。
他正在犹豫该不该把电话拿去给蓝子落时,她已经下楼了。站在高高的阶梯之上,给人一点稀稀落落的压迫感。
“It’sringing。”他开口道,举了举手里方方正正的小东西。
蓝子落点点头,继续往下走,她的眼神安定,并且生出了一股向往。
项山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应该确实是向往吧。
她伸出手,手上还套着蕾丝手套。让人想要鄙夷一下,并且马上给她扒/下来。项山脉把手机放去她掌心,悻悻地把挂在脖子上的大耳机扣上了。
纯粹被那手机铃声吸引来的。
蓝子落不想承认自己对音乐已经近乎痴的爱恋着。也许因为神经系统里始终压抑着一股青春的叛逆,想要反抗父亲的统治,不想把他强加到她身上的爱好,最终变成她心魂上本能般的皈依。
这种背叛了自己灵魂的感觉似乎一种屈辱。
被强迫接受某种事物,经年累月的反抗最终变成身不由己的爱上,这绝非妥协那么简单。近乎灵魂的萎缩。
所以她如此钟爱项平原。因为那是最初第一眼本能的识别。
“你好。”她接起了电话。
“我猜你不会打给我。”男人的声音,带着宽厚的笑意和了解。
“是。”蓝子落走去窗口,满眼的绿色在午后暖熏的风里昏昏欲睡。
“我猜你是因为这首曲子才决定听我的电话。”男人又说。
“是。”蓝子落回答。
“蓝子落,你……完全不记得我了吗?”
“你应该再猜一次。”蓝子落的语调没变,唇角却已经弯起淡淡微笑。
男人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良久才呵呵的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昨天你确实完全没有认出我来。你真狠心,你是真的完全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你以前好像不叫袁尚。”依旧是严肃没有情感的语调。
“对,我真心希望你忘记我以前的名字袁达凯。可是你却把我整个人都忘记了。”男人略略抱怨的说。
“对不起。”
“还是喜欢为莫须有的事情道歉。”男人的声音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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