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郁凌寒反而不怕那已经死去了的石小玲了。如果哥哥现在能够大发慈悲,将他的性命结果了,那麽他应该是万分感激的。
郁凌寒不再求郁凌寂帮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郁凌寂到了此时还是不放过郁凌寒,他蹲下,压低了声音对郁凌寒道:“我郁家的婢子说,你会写。所以,我来教你怎麽可以忘记写字。所以又是因为你的原因,世上又失去了一条鲜活的人命。如果将来,有更多的人或者身份高贵的人知道你还识字,你可以想想我会怎麽待你。你千万不要以为离开我郁家,就可以离开我的掌控。”
郁凌寒这时连头也不再点了,其实点不点都一样,哥哥想怎麽样,那就怎麽样吧。这一切,都是他在偿还他做下的罪孽。郁凌寂交待完,从怀中掏出水囊来,打开盖子就要往郁凌寒口里灌,不过口中的语气却是少见的温柔:“张口。”
这药的味道郁凌寒再是熟悉不过,已经伴了他几乎六年的时光,虽然每天每次喝下去腹中都是份外难受,然後身上也是痒得慌,但是郁凌寒一点儿也不再抵抗,顺从地张开了口。
刚一张开,那浓郁的药味就逼了进来,然後就是汩汩的药汁。
郁凌寂灌得急切,浑不顾自己的弟弟能不能受得了,他将那药往郁凌寒口中全部灌尽了,才放开了他。郁凌寒的手还被石小玲握著,但他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去多想,只是一动不动伏在地上,静静地等著药物反应。
那药劲起来的难熬,郁凌寒再是明白不过。就他有限的认知里也是应该知道的,吃药看病应该是用来治病用的,然而他喝的药却让他的身如此难受。
他是不懂,可是他真的想问问哥哥,这样对他灭天的恨意,究竟什麽时候是一个了期?
郁凌寒得不到回答,他躺在地上只觉呼吸一下都是疼的,然後紧接著,郁凌寒听到了哥哥离开了的声音。
身上依就是难受的,可是心里好像放松了些,郁凌寒心想,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更能打起精神来,去承受哥哥因为要罚做下的孽而给他的种种痛苦。
魔使第二日去让石小玲去唤郁凌寒早起准备赶路时,发现她一夜未归,想起昨夜郁凌寒房中不妥,知道不好,便往他房中奔去。
门一踹开,就见郁凌寒和石小玲双双倒在地上,石小玲面目可憎,看来已经是死去多时,而她两掌还合拽著郁凌寒右手。
一看郁凌寒就是吃了什麽东西不对,正在那里按著腹处苦苦挣命的憔楚模样。而更为诡异的是,石小玲身上东一片西一片地布著荷花花瓣,原本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之花却如此可怖地预示著死亡。
他们自是不知那些花瓣是郁凌寂迫著郁凌寒洒上去的,而石小玲既已身亡,自然一夜未动,郁凌寂离去之时也替他掩好了窗,於是又无夜风进来,所以能够存得一夜都是这般模样。
不过不论真相如何,此时都不是探究的时候,於是赶紧将郁凌寒解救下来,将他抱到床上,又给他盖了几床被褥,一边又连忙去请大夫。
郁凌寒缓了一阵,却已经是只有一息尚存了。
这几位魔使历来只承选美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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