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狄寒生笑嘻嘻地说:“他做老师,你想不到吧?我觉得他一定会对学生出手,最後被告进监狱里的…”
“你不要诅咒人家,不过美术老师的话…”周祖望正想说挺难找职位的。
狄寒生已经摇头说:“不是,他封笔了。混的饭碗是教西班牙文。小语种老师挺紧俏的。”
看见周祖望表露赞叹之意,狄寒生不爽了:“你看出他是混血儿了吧?他父亲就是西班牙人,他会西班牙语不奇怪吧?经过培训就能上岗了。我才比较难得哪,我也会西语啊。”
两个人东拉西扯的绕著寒生的求学经历说笑了一阵子。
周祖望瞅冷子问道:“他既然焦头烂额,怎麽还会有兴趣来这里玩?”
狄寒生企图打马虎眼,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著三不著两,没正经的时候。”
周祖望定定地看著他。
寒生过了半晌,才有些不太情愿地说出实话:“其实这次陈其来大概是想做说客的,据说老头儿要死了。不过貌似是没来得及说就被我气走了。”
“他认识狄老先生?”
寒生摇头道:“他哥认识,他只是知道一点我的事情而已,就想指手画脚。”
周祖望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如果老人真的快死了,我觉得,你还是去见一下他比较好。”
狄寒生听周祖望这麽说,非常郁闷,张嘴想反驳,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麽好。
两个人愣在那里。
周祖望沈默了一会儿,望著寒生,直直的看进那琥珀色的眼睛里,“…其实你如果真的想开了,我一句都不会多说的。你讨厌他们,不妨当面说清楚。你不想和狄家扯上关系,也要去当面告诉他。”
那个不认识的老人的心情,和他周祖望是没有关系的。
他不愿意寒生背著这个心结过一辈子,想起来,便是心头一根刺。永远提醒著他的恨。
下了小型飞机,又乘车行了约半小时路程。狄寒生偷偷对周祖望抱怨:“这叫我怎麽敢放狠话?激怒了这老头子,我们难道要靠两条腿走回去吗?”
周祖望笑了笑,说:“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坏了。人之将死,可能他只是想见见你,也没指望你有什麽好态度的。”
疗养院位於一个美丽的湖畔。阿尔卑斯群峰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湖光辉映山色,犹如展开一幅仙境的画卷。
进入特别室前,周祖望有些犹豫是不是要陪著一起进去。同寒生一起来是他提出的,因为有些担心寒生的精神状态。但是进去刺激病人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不过寒生显然不担心这个。周祖望稍犹疑一下,便被他拉著一同走了进去。
看到病床上的景象,才知道情况比他们意料中的要严重得多。
病人基本已是靠维生仪器在维持生命。干枯耗竭了的身体,没有光泽的面孔,迟暮老人的生命之火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任他当年曾经如何呼风唤雨叱吒风云,也逃不过天命的定数。
死气沈沈的眼神在听到看护耳边低语之後,瞬间又有了一线光明。
老人混浊的眼看向狄寒生他们站立的位置。
他大概已经看过照片,视线游移了一会儿,便固定在狄寒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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