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箱。
伤口仍然隐隐作痛,岑曼小心翼翼地曲起膝盖,手搭在余修远肩上,本想借点力站起来,不料余修远将手臂绕了过来,一声不响就把她抱起。
身体倏地失衡,岑曼不由得低声惊呼起来,这动静立即引来其他人的侧目。被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她的脸有点烫:“你又发什么神经!”
余修远充耳不闻,他抱着她往外走,同时对他们说:“今晚的聚会我不去了。”
离开场馆后,岑曼还能隐约听见里头传来的低笑声,那笑声充满戏谑,她的似乎又烫了几分。
余修远一直将她抱进车里,而她一路窝在他怀里藏着脸,根本不想看到旁人怪异的目光。
上车以后,岑曼默默地怒视着害自己丢脸的罪魁祸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他的人生安全必然会受到威胁。
余修远似乎毫不在意,给她系好安全带,他才甩上车门,然后绕到另一端上车。
车子驶出了俱乐部,余修远问她:“回家还是上医院?”
“上什么医院?”岑曼没好气地说,“回家!”
今天岑父岑母随岑曦到酒店试菜,岑曼知道没人在家,于是早早就从包里拿出了钥匙。车子刚停在家门口,她就想速度回家,并赶在余修远下车前关上大门,将这位不速之客堵在外面。
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余修远,看着岑曼不太利索的动作,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驾驶座上说:“我先回家一下,等下过去找你。”
“不好意思,我要睡觉。”说完,岑曼就关上车门,连谢谢之类客套的话都免了。
美好的周末被破坏,岑曼有点不爽。回家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然后将受伤的膝盖支在浴缸外沿,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热水舒缓着运动过后的酸慰肌肉,岑曼半闭着眼睛,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从岩壁滑落的时候。当时她之所以踏空,并不是因为担心被余修远发现那段片花的秘密,而是由于脑海里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很怪诞,她越想越是觉得荒唐,真的觉得自己太自恋了。
泡到皮肤发皱,岑曼才迈出浴缸。她忘了把家居服带进浴室,于是就围着浴巾一拐一拐地回房间。出乎意外的是,刚把房门推开,她就看见余修远正坐在椅子上,表情闲适地翻着她的杂志。
余修远闻声抬头,看见岑曼这副样子,他也愣了一下,但不消半秒又恢复常态。
岑曼知道这男人肯定又翻墙进来了,她怒目圆瞪,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赶紧滚出去!”
那粗鄙的语言让余修远皱眉,他原本打算出去,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冷冷地说:“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岑曼错愕地张开了嘴巴:“什么时候的事?”
余修远虽然故意跟岑曼作对,但眼睛还是移向别处,没有盯着春光乍泄的她。他翻了一页杂志,漫不经心地说:“你大冬天摔进水坑里,磕破了点皮就只知道拼命地哭,要不是我好心帮你换衣服,你早就冷死了。”
“我做过这种蠢事吗?我没印象,你别诬陷我!”岑曼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抓住自己的衣服,嘭地关上房门逃走了。
在浴室里,岑曼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骂着余修远这个可恶的男人,巴不得他能够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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