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她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是一幅画。可是对于顾嘉然来说,他对于顾安扬最深刻的记忆却是在她生病之后——她终于每天都待在家里,虽然只是躺在床上。顾嘉然从小是保姆带大,对于这个母亲,他其实好奇有余,亲昵不足。
那可能是他人生中过得最快的一个月。那一个月里,顾安扬陪他玩游戏,给他讲故事,她还削苹果给他吃,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母亲,哪怕,她只能躺在床上完成这些。她喜欢反复听一首歌,一个女声的低吟浅唱,顾嘉然听不懂歌词,问她在唱些什么。顾安扬笑笑,说:“唱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东西。”她还喜欢摸脖子上的一条项链,那是一个蜻蜓式样的项链。他很好奇:“你为什么老是摸它呀?”顾安扬怎么回答的?她说:“因为呀,找到了它,就找到了自己。”
她是那么虚弱,又是那么美丽。
那时候,顾嘉然只有6岁。6岁的他,在那个月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妈妈。他有好多话想跟妈妈说,他还有好多玩具想拿给妈妈玩,他还想跟妈妈一起捏橡皮泥。
呀,妈妈。
他开心地晚上都睡不着觉。
然后有一天,顾安扬去世了。
顾嘉然站在门外,看着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反复播放的歌曲,没有掉着瓶子的架子,没有顾安扬看着他笑,没有顾安扬。
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界最残忍的是什么?
是从未拥有?
不,是拥有,然后失去。
“《偏偏喜欢你》,很老的一首歌。”
温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顾安扬生前反复听的那首歌。
“她听的是一个很小众的女歌手的版本,我找了很久才找到。”
“那么悲伤的歌,她却跟我说,唱的是人世的温柔,我不懂。”
可是温言却好像懂了。
又过了一会,顾嘉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抱歉,听我讲了这么多无聊的事。你去忙你的吧,我来收拾就行了。”说着他站起身,准备收拾桌面。
温言抓住他的手。
顾嘉然抬起脸看他。
那天晚上顾嘉然讲了很多。他始终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温言不知道那一双眼眸下藏匿了多少汹涌,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他都还没有说。他看上去很孤独,身影很淡,淡到下一秒好像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如果可以,他真希望——
温言的手慢慢用力将顾嘉然拽到他的面前。两人面对面,隔着一张桌子,呼吸却交错着。在顾嘉然惊讶放大的瞳孔中,温言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下。
“你——这是——?”
“这是,世界赠你的温柔。”
——这世界能有点什么,把他留下来。
十一、电影
顾嘉然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回的房间。晚上的聊天已经透支了他的全部心力,他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那个轻如鸿毛的吻。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心里轻轻软软,莫名有些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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